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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老鼠上灯台

    类别:随笔 作者:硬汉 给他发短信 日期:2015/4/23 14:17:50 网友阅读:2692次 网友推荐:62次  字号:   

    俺爹8岁上就没了爹娘,跟着哥嫂过日子。

    徐金山----俺爷爷,名字响亮却过了一辈子穷日子,农改定成分俺家响当当的被定为贫农。俺爷爷是个憨厚、老实、心眼直的庄稼汉子,眼里都是活,整天闲不住,放下耙子就是扫帚,家里家外的活大都一人承担下来还得服侍俺的俊俏奶奶,俺爷爷怕媳妇全村人都知道。听老人们说,俺奶奶长的很有姿色,要个有个,要样有样,嘴巴能说,嘹亮,叫俺爷爷上东,俺爷爷不敢上西,俺爷爷一辈子就没放过响屁。俺奶奶对俺爷爷说,抱着党去河套把棒子地的草耪干净!俺爷爷乖乖地抱着俺爹下地干活,一边看孩子,一边劳作,俺爹困了就被撂在树荫里睡,夏天太阳毒,树荫里凉快。俺爹一睁眼看到看到俯身面前的一张脸说,爹,下雨啦,家走吧!爷爷说,大晴天的下嘛雨,睡吧,我再耪会地。原来是爷爷的汗珠滴落在俺爹的脸上,惊醒了熟睡的爹。这是后来俺爹拉呱时说的。

    俺爷爷兄弟四个排行老三,大屋有一个儿子,二屋有两个姑娘,四屋有两个姑娘,唯独俺爷爷、奶奶生养了两个儿子。大的叫共,小的叫党,相差18岁。闹鬼子和闹国军的时候村里有人悄悄对俺爷爷说,你家有共党千万要小心,这虽是玩笑话却吓得俺爷爷整天提心吊胆。后来村里续徐氏家谱,无儿有女为绝户,女儿不能上家谱,兄弟四个召开家庭会议,大爷爷做主,把共过继给老二,把党过继给老四,俺爷爷成了个不是绝户的绝户,家谱徐金山名下无子嗣。据说有继承家产的因素,这个方案通过。由于俺爷爷终日劳作积劳成疾不到50岁就走了,时间不长俺奶奶也因病随他去了。

    俺娘的姑做媒,嫁到8里地之外的俺村成了俺爹的媳妇。

    张明祥---俺姥爷,一辈子老实巴交,话很少,性格内向,会做木工手艺,兄妹四个,排行老二,上有大姐嫁到俺村(俺娘的媒人),下有一弟一妹。俺姥爷、姥娘生养了6个孩子,4男2女,俺娘是老大,下有一妹四弟,俺老舅比我大一岁,俺俩在一块玩的时候最多。俺姥娘林氏,河北人,勤劳善良,性格外向,爱说爱笑,起五更,睡半夜操劳家务,去河北盐碱地采摘碱蓬菜,到生产队撩山芋蔓、拾棉花挣工分,做鞋子、做袜子、做裤子、做褂子,一家人的穿戴大多都是姥娘一针一线做起来的。

    俺爹、娘结婚后就分家单过,没有爷爷奶奶,我小时候住姥爷姥娘家最多,姥娘的声音我最熟悉,而我记忆深刻的是姥娘那首长声长调的催眠歌: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流眼泪,喊奶奶,奶奶听了赶过来,不哭不哭宝宝乖,灯台不高你别怕,咕噜一滚就下来。每到晚上我和老舅都要缠着她说唱上灯台的小老鼠,听着姥娘的声音,想象着偷油吃的小老鼠在灯台上既高兴又委屈的样子,迷迷糊糊的睡着,小时候我大多是在这首熟悉的催眠曲中睡去。后来,大些了,是姥娘纺线的嗡嗡声伴我入眠。黎明醒来依然是姥娘纺线的身影和那熟悉的嗡嗡声。

    女儿小的时候睡前也赖着我给她说唱儿歌,唱啥呢?女儿说,小老鼠。我学着姥娘的长声长调,小老鼠,上灯台--------女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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