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灵魂
——暑假读书观影杂感
有的人是生而如死,有的人是死而如生,有的人信亡灵不朽,有的人说:我的主啊,请让我觅着你的背影,去寻找通往天堂的道路!有的人信奉二元论,信柏拉图临死前对灵魂不朽的探寻。哪怕是罪行累累的信主的虔诚的教徒,让我在临死前痛悔我生前的罪过,期盼着,亲爱的主啊!给我的宽恕。我奢望着,用最后觉醒的慈悲让我升入天堂。
有的人是不信主的,这也是我这两个月来的体会。所谓的灵魂不朽只是对死亡后生存的奢望,是对良心的开脱。我是物理主义的信奉者,人无非就是肉体的组成,灵魂只是想象主义,我们无法说出它的位置,称量它的质量,他只是柏拉图思想中形而上学的一部分:即一种理想的在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的事物,例如,数学中的数字,你可以知道数字3,但是这个世界却不存在数字3,你无法毁灭它2+1=3,是永恒的真理。我们可以用心领悟,却无法触及。我们希望得永生不过是对永远离世的恐惧。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临死前的对罪孽的忏悔,往往是对慈悲之心,善良之心的贬义。我们往往奢望用这种形式和我们的灵魂不朽联系在一起,奢望在另一个世界开始一段慈悲的永生。因此,最后的悔悟往往是在生命的最后一秒这种特定的环境下,我们所认为的最后的悔悟,但,这并非真正的悔悟。这也是人的本性。
有的人或许会不满的义愤填膺的拍着桌子站起:人是什么?是身体和心灵的组成,心灵对身体发出指令,因此我们对美好的事物赞美,对心仪的爱人奋不顾身,我们可以呼吸清新的空气,感受世间的美好,身体和心灵是分开的两个部分。若是所谓意义上的死了,那也仅仅是肉体上的永眠,绝非心灵的休克,我们的心灵将随着世间共存,慈悲之心在主的庇佑下,可以获得永生!
这也是这两个月摇摆我的问题,纠结的并不是人的灵魂是否永生,对于这点,我坚信物理主义。真正困扰我的是对人性的冥思,如何让有限的生命得到精神永生,在死神面前,我可以不会忏悔的向主乞求原谅,奢求着灵魂永生。
我如今只粗浅的认识到,人的寿命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而所谓的长短,并非是时间的相对长短。晨起朝露,虽只是瞬间的晶莹的芳华,转瞬浸入泥土,但是滋润的花朵虽然随四季轮回,或绽放,或凋零,但是这片泥土,这颗朝露却赢得永生。它奉献着,心甘情愿的落下,滋润,当然这只是我的主观意愿,以我之情,着其色彩。可以说,精神的永生是拥有一颗慈悲之心。
正如Robert Thurman所述之慈悲,请你坐下冥想:你为何爱你的家人?你为何憎恶你的敌人?你用何种眼光那些介于爱恨之间的平常之人?你爱你的家人是因为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对你慈悲的。你憎恶你的敌人,因为他们对你或许苛刻,或许恶毒。而那些中间之人便可以无视了。灵魂的永生所述的,目前我认为的是精神的慈悲与永生。每一件事,我们都可用所谓灵魂,所谓心灵去反射。而在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包括那些我们爱恨的人,我们从他们那里渐渐探求自己的慈悲,自己的精神不朽。或许以一颗慈悲之心,慢慢的冥修,或许所谓的恨的人也不再恨了,亦或是转之为同情,所恨的人必定对有的人是善良的,而他已有所恨的人,于是,他也和我一样的痛苦着,既然我渐渐放下,那么,我难道不能去同情一个还没有放下,生活在苦痛中的人吗?
而所谓的放下和顿悟,往往是在苦难之后与心灵,肉体的全新交流。Eve Ensler,憎恶着自己的身体,她开始放逐身体的游荡,她看到了妇女们可叹的命运,扭曲落后的宗教信仰。那些在阿富汗被士兵强暴的妇女,老人,甚至是年仅6个月的婴孩,他们被命运所摧残,他们的精神,肉体被一次又一次的蹂躏。她开始同情,悲悯。正如人性,往往只有在哀叹命运时,看见更为惨烈的真相,听见更为无助的灵魂的哀鸣,那一刻,当我们的心弦真正被撼动,我们这才懂得了所谓的慈悲。
我无法具象地描述出慈悲是什么,它到底在哪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和数字3一样的形而上学的东西,我们可以用心去体会,但是却无法描述,但慈悲并不是心灵,慈悲的存在只是肉体在苦难后的觉醒,拥有慈悲并非拥有灵魂和永生,它只是让自己由飘浮变得学会深省,由麻木变得仁慈,由对死亡的恐惧变为坦然相待。让我们不再流浪,彷徨。
我想,人的不朽,或许不在于永生,不在于所谓的灵魂,更多的时候,我们需要的是静静坐下,开始冥想我们的人性。或许是一场义无反顾的爱,或许是一场说走就走的不在于目的地的旅行,或许是对周遭一花一树一菩提的悲悯,学着去冥思我们的人性,追问我们的慈悲,探寻自己的精神不朽,生死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