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人未老
人们向往着爱情,不管它是高雅的还是庸俗的。王蒙先生曾问过这样一个问题:“这个世界是先有爱情,还是先有诗歌?”我认为是先有诗歌。人类最初没有语言,估计也没有将某一种情感定义为爱情,但人类有情绪,会哭会笑。木心先生曾在《文学回忆录》中有过这样的描述:假设有一个原始部落在战争中取得了胜利,他们应该会很想表达内心的欢乐,这时出现了许多的声音,众声中和谐者,易传播,易牢记,久而久之,记的人多了,诗歌出。
最原始的爱情应该是建立于繁衍后代的基础之上。不管是希腊神话中的杀父娶母,还是古代中国的三妻四妾,都不能称作是爱情。爱情应该是唯一的,因为唯一,所以神圣,因为神圣,所以永恒。
文学确实修饰了爱情,爱情可以算作文学的灵感源泉之一,要不怎么会与之相关的诗篇如此之多呢?爱情是什么呢?是郎情妾意,还是才子佳人?是与子偕老,还是相濡以沫?是“连理枝头侬与汝,千花百草从渠许”,还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或许都是,又都不是。它似乎还能与其它的感情同时存在,如“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从一个角度来分析,显得狭隘。假若你真的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之时,自会有人劝你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多愁善感,伤春悲秋固然是柔软的美,却也易致软弱。越是和平的年代,越是呼唤独立的灵魂,自由的风骨。一个女子从豆蔻年华,再路过雨季、花季,每一步的成长都是献给这个世界最美丽的礼物,那是纯洁的细语,是善良的呢喃,是灵动的安琪儿,是被蜜色香氛环绕的紫色水晶。美好的女子在一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应该为自己的命运掌舵。有一位教育家是这样说的:人生下来,并不是为了像无人问津的尘埃那样无影无踪地消失。人生下来是为了在自己身后留下痕迹——永久的痕迹。即使在最困顿的时候也不应该放弃自我成长,不是吗?
秋瑾曾有过这样的言论:但凡一个人,只怕自己没有志气, 何尝不可求一个自立的基础,自活的艺业呢?如今女学堂也多了,女工艺也兴了,但学得科学工艺,做教习,开工厂,何尝不可自己养活自己吗? 也不致坐食,累及父兄、夫子了。一来呢,可使家业兴隆。二来呢,可使男子敬重。洗了无能的名,收了自由的福。
女子本该如此呢?大概像一棵树的模样,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有一段文字让我印象深刻:一个人过了18岁,成长似乎便跟年龄没有直接的关系了,因为有的人果真这样从“长大成人”后便迅速衰老下去,而有的人却越活越年轻,到了80岁依然有一颗18岁的心。成长的过早停止无疑不是一种幸福,成长得青青葱葱、绵绵远远、美美艳艳,让人看着就觉得幸福,何况成长中人?
在成长中守望出幸福的高地,感念日升月落时的尘世悲喜。就让茕茕孑立去迎接踽踽独行,让木棉花在橡树身旁怒放,让生活的汗水融入水做的骨肉。就算无力衰老,依然为彼此骄傲,从此,不惧月团圆,不惧北风起。
此刻,耳畔回荡的是纪伯伦的诗句:
让相爱的灵魂,相隔澎湃的大海,
不要离得太近,也不要离得太远,
如庙宇的廊柱,分立着撑起屋顶,
让天上的微风,在其间翩然起舞。
当微风缓缓吹过,江河影绰。且看那,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岁月静好,人亦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