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夜
黑沉沉的夜，
传来沉闷的声响，
房门被轻轻推开，
有人站在了房外。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
因为：
无尽的远方，
无尽的人们，
都与我无关。
如果你带来了橄榄，
请你给我一个虚假的微笑；
如果你带来了枪支，
也请你给我一份寒意；
如果你还在犹疑，
请你立刻回去！
没有果敢的勇气，
只会让我更加鄙夷！
我不会接受你的橄榄，
更不会拒绝你的子弹，
我的心千古不死，
岂会吝惜这残破身躯！
漆黑的夜，
窜出乌黑的手枪，
冰冷的子弹，
对准了我的胸膛。
我不在乎你何时开火，
因为：
生死亦我所欲，
二者不可兼得，
唯舍生而取义者也。
就让子弹飞吧，
让它穿过我的心脏，
取走我的献血，
用它染红黎明前的夜。
只求在我死后，
不要为我立碑。
一个浅坑，
一抔黄土，
那就足够。
我要留下我的魂魄，
对抗这死气沉沉的夜！
——偶然读到《秋白之死》，为瞿秋白至死不灭的革命理想和视死如归的豪迈气概感动，遂作此诗以示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