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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须把教材读透

2025/3/28 15:39:46  阅读:88 发布者:

教师读书分不同层面,最基础层面是教材。教师一定要把教材读透,读穿,读烂。

语文教材内容丰富,古今中外,天文地理,上下数千年,纵横几万里,可谓一部“百科全书”。语文教师如能将所教教材反复阅读,烂熟于心,一定能为自己的教学工作奠定扎实基础。钱锺书先生把《全唐诗》读了五遍,茅盾先生可以背诵《红楼梦》。一个语文教师应把语文教材中的经典篇目基本背诵下来,课后练习题全做一遍,课文注释都研究一番。山东省某乡镇中学的一位语文老师就做到了这一点,令我十分佩服。

读透教材,首先要熟悉课文内容。教师上课有两种表现:一是手不离书,照本宣科;二是书在心中,眼看学生。这并非说手执课本就教不好语文,起码说明对教材熟悉度不高。我要求自己上课时尽量不看书,要看学生。尽管我做不到完全脱离课本,但对一部分课文是可以做到的。教师必须熟读课文,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放过。一本教材,有多少个页码,有几个单元,有几篇课文;一篇课文,分了几段,占多少页,有几个生字词,有几个多音字,有多少个成语,有多少个典故,标点符号有什么特点,等等,教师都要心中有数。一篇课文,最难懂的地方在哪里,学生最容易忽略的内容是什么,教师要高度敏感。魏建老师给我的《敬畏母语》一书写的序文中用了12个圆点的双省略号,当时我有些不解,怎么会有这样长的省略号呢?后来我读国家标准GB/T 158342011《标点符号用法》,其中规定:“标示诗行、段落的省略时,可连用两个省略号(即相当于十二个连点)。”语文教材中多处用了双省略号,比如《党费》《玩偶之家》中就有,可我竟熟视无睹,真是惭愧!

有一位老师说,还需要准备的课就不敢教。这标准虽然太高,但它提醒我:教一篇课文还需要备课,说明自己还有搞不懂的地方,有不踏实、不放心的地方,备课、上课时就要格外慎重。教材年年有变化,但不变的占主体,那些“基本篇目”几十年甚至近百年没有变。我1982年参加工作,教的第一篇课文就是《荷塘月色》,四十多年过去了,这篇课文仍然保留在教材中。如果我现在教《荷塘月色》仍照本宣科,那就说明我是一名不合格的语文教师。《记念刘和珍君》被选入教材也有几十年之久,我可以全文背诵下来。我能在黑板上把课文中多音字的所有读音都快速注出并组词;我可以把《项脊轩志》中“爨”字一笔一画地写给学生看,并讲解其中的字理;我可以把出现在不同课文中的重要文言实词、虚词例句随手写到黑板上让学生学习。

有一次,我在黑板上写了一个人名——王树增,问接受培训的老师们,知道这个人的举手。竟然一个也没有。我让老师们翻开八年级上册第69页,老师们发现原来王树增就是推荐阅读书目《长征》一书的作者。据业界评论,在长征题材的著作中,王树增的《长征》算得上“空前绝后”。语文教师不仅要知道作者的名字,还要去读一读这部“大书”。

读教材,还需要关注课文依据的版本。版本学历来是中国学术的根基,不懂版本学就有可能读不到优质的书。语文教材在选择版本时是慎重的。以古代诗文为例,主要以中华书局和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书为依据,选择国内顶尖学者精心整理的版本。这些版本大都是整理者穷其一生的研究成果,是心血之作,具有权威性。语文教师要了解这些版本,最好能选一部分读一读。同样是李白的诗,七年级上册的《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和《峨眉山月歌》以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李白集校注》为版本依据,八年级上册的《渡荆门送别》和九年级上册的《行路难》(其一)则以中华书局1977年版《李太白全集》为版本依据。前者是瞿蜕园与朱金城合作整理的,后者是清代著名学者王琦的代表作。课本没有注明整理者的名字,学生容易将整理者与李白误为同一个人。这就需要教师进行解说。另外,“校注”是什么意思?教材依据的版本中还有“译注”“详注”“笺注”“集注”“集释”“集校”“笺校”等多种术语,教师必须掌握。

现代诗文依据的版本虽不如古代诗文那样重要,但有些课文也必须高度关注。比如,昌耀的《峨日朵雪峰之侧》,高中选择性必修上册依据的是青海人民出版社1986年出版的《昌耀抒情诗集》,诗的末尾处注明“196282日初稿”“1983727日删定”。为什么时隔21年后又修改呢?查2023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昌耀的诗》一书,诗末没有“1983727日删定”字样,仅标注了“1962.8.2”。两版相比,诗的分行明显不同,对诗句律动的把握也随之不同。我建议将来教材改用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版本。再比如,导致人们误读《雷雨》的原因,除政治因素外,还有版本的问题。《雷雨》最初发表在19347月的《文学季刊》上,称为“文季版”。1936年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了《雷雨》单行本,称为“文化版”。1951年开明书店出版的《曹禺选集》收录的《雷雨》,称为“开明版”。1954年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的《曹禺剧本选》收录的《雷雨》,称为“人文版”。1957年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的《雷雨》单行本,称为“戏剧版”。1959年中国戏剧出版社再版的《雷雨》单行本,称为“戏剧二版”。1978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曹禺选集》中收录的《雷雨》,称为“人文二版”,原人教版高中语文课本用此版本。1997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曹禺戏剧选》收录的《雷雨》,称为“人文三版”。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一些版本,不一一列举。以上各版本都不完全相同。其中,以“开明版”的改动最大,甚至可以说是“另写”了。作者改动的原因颇为复杂,甚至有的改动是违心的。《雷雨》最好的版本当然是“文季版”和“文化版”,但这两个版本不易得到。退而求其次的话,“人文三版”也是不错的,与“文化版”很接近。现行统编高中语文教材用的是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版,与“人文三版”是一致的,是一个好版本,但在选入教材时仍有改动。

对节选的课文也要关注。不仅要关注前后内容的衔接,还要注意解读课文时不能“以全概偏”。比如,《林教头风雪山神庙》(节选)并不能体现林冲“隐忍”的性格特点,这个性格特点主要体现在节选之前的情节中。《我的叔叔于勒》也是节选,而且是根据几种译本改写的。将此课文的主题定为“揭露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值得商榷。多年前笔者曾与来访的法国语文教师交流,说到此主题,法国教师哈哈大笑。如果我们找莫泊桑的原文认真阅读,就会有另一种更深刻的理解。

读透教材是语文教师最基本的工作,是敬业精神最直接的体现。读透教材非朝夕之间,需日积月累;只要持之以恒,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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