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之美——《夜莺与玫瑰》写作意图

夜莺之美

——《夜莺与玫瑰》写作意图

李春雨

《夜莺与玫瑰》描写了一个关于爱情的悲剧，夜间的自我牺牲，少年的迟钝和爱而不得和女子的轻情重富，无一不给我们震撼，今人潸然泪下。从绮丽多彩和词藻华丽的行文中，我们不难看出作者的写作意图：歌颂以“夜莺”为意象的理想爱情之美，并让世俗爱情在它面前自惭形秽。

作者通过展示与理想之爱相反的两种特例：教授的女儿的嫌贫爱富，利益至上，和男子的自我感动，实用至上的两者对理想之爱的轻视，反而写出了对两者的蔑视。女子的特质很明显，一目了然，而男子的表达较为隐晦。他看似真挚追求爱情，却在舞会来临前只是自怨自艾，把希望放在“多好的运气”；抱怨自己的花园没有红玫瑰，却对仅仅在自己窗前的红玫瑰树视而不见，疏于照顾，让“冬天冻僵它的血管，霜雪摧残它的花蕾，风暴吹折了它的枝叶”；他自诩“读过智若们的所有文章”，爱上“教授”的女儿，却有“满是尘土”的大书。最重要的是他对夜莺的鄙视，他唾弃爱情的不实用性，把夜莺用生命换来的玫瑰随意抛弃。即便作者并没有给予两者明面上的讽刺，行文中强烈的情感仍然让我们感受到：爱情的美丽是他们永远无法获得的秘宝。他们唾弃夜莺之爱的同时，作者以夜莺之爱唾弃他们。

作者借夜莺这一形象，歌颂与呼吁人们回归真正的爱情。“因为尽管哲学很聪明，然而爱情比它更聪明，尽管权力很伟大，可是爱情比它更伟大。”通过夜莺与二人的对比，我们显然不忍于夜莺的牺牲也会反过来思考：为什么这样真挚的爱落得如此下场？

然而，作者的重心并不在呼吁上。作者最根本的目的是展现真正的爱的美丽，赞美与欣赏爱的献身之美。相较于爱，美同样是支撑这篇小说的支柱，甚至多过于爱。作者极尽美丽的词汇和想象，塑造了一场煊丽而凄美的为爱殉道。他用浓重的笔墨书写夜莺在受难中歌唱，又举足若轻地让那朵凝结着生命的玫瑰陨落于马车之下。我们固然为夜莺的无故死去而感到悲伤，但更多的是震撼。作者正是赞美夜莺所代表的理想人生观——为了追求理想之美，不惧牺牲，甚至是虚幻的美。这种无私的执着不图回报，不计后果，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种美。所以伴者也豪不留情地写夜莺“不被理解”的过程，不论是蜥蜴的嘲笑，男子的漠视，女子的轻蔑，在夜莺面前都成了美丑的对照组，更能达到一种震憾人心的美觉体验。

如果仅仅是宣扬真挚的爱，那么让一个“爱的外人”参与牺牲过于诡异，毫不掩饰环境对“爱”的嘲讽和迫害太令人望而生畏；如果仅仅是作为对现实的讽刺，那他的笔锋对于小人太过平和，不具有伤害性，甚至几乎无意描写教授的女儿。所以这两者仅仅是次要的，而真正不可动摇的只有夜莺之美。从某种意义上说，只有在没有爱的地方才会有夜莺。试想如果青年真的悉心照料他窗前的玫瑰树，那么便不会用夜莺的鲜血来滋养花。然而，这种结果仅仅是猜想都无法让人忍受，无法让夜莺牺牲的故事里无法展现夜莺的美，即使是“好的结局”。那么，作者就不仅仅是蔑视了庸俗，更是利用了庸俗，他不仅是爱，更是让读者爱“夜莺的爱”。

转自：“语文习者”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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