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多种场合反复 强调注重家庭、家教、家风。2018 年 9 月 10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提出“办好教育事业， 家庭、学校、政府、社会都有责任”。2021 年 10 月 23 日，习近平总书记签署主席令公布《中华人民共和 国家庭教育促进法》。党的二十大报告将“加强家庭 家教家风建设”列入文化强国的战略部署。在习近平总书记的大力推动下，我国家庭教育事业进入了蓬勃发展期。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的重要论述在理论上和事实上都成为我国当前家庭教育事业发展的 指导思想，对其重要论述的整体把握是行动的前提。本研究在学界研究的基础上，引入数据挖掘技术， 以实证研究的方式分析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的重要论述，以求获得更全面和系统的了解。
文献综述
习近平总书记对家庭教育提出的相关精神、观 点散见于他关于“家庭”“家教”“家风”的重要论述中。在中国知网上以“习近平”和以上三个词为篇名分别 搜索，得到 260 余条结果。阅读篇名和文献内容发现， 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的重要论述的框架之 下，学者的研究体现出如下特点。
（一）研究时间跨度
相关研究始于 2013 年，之后呈波动上升趋势， 并于 2020 年达到顶峰。从图 1 可以看出，自习近平总书记发表有关论述开始，便有学者对其家庭教育 重要论述开展研究。
（二）研究主题分布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的重要论述所涉及 的主题及其研究已经构成了一个相对完整的家庭教 育理论体系，包括家庭教育的价值与意义、家庭教 育观点的思想渊源、家庭教育的核心内容、家庭教 育的关键对象、家庭教育的方法路径等。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重要论述的话语体系中，学者们高度认同总书记从治国理政、社会文明程度的高远立场看待家庭教育的方法，明确了家庭教育要恪 守“立德树人”根本任务 ，树立社会主义家庭文明 新风尚，明确“为国教子”的责任担当，家庭教 育应“使千千万万个家庭成为国家发展、民族进步、 社会和谐的重要基点”，与党风政风、社会风气和 文化建设紧密联系。这样开阔的视野和深远的立 意，打开了家庭教育的格局。研究者们发现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的重要论述其来有自，既有马 克思主义家庭观的理论渊源，也有中华民族优秀家 教观念的文化渊源，还有红色家风的耳濡目染，更 有其家庭环境的习惯养成和自我反思。在这样的立意之下，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论述较多的是 做人教育和品德教育，具体包括“爱国爱家”“向 上向善”“相亲相爱”“共建共享”，也有学者特别指 出了其对“劳动教育是家庭教育的必修课”的关注。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的重要论述中，其言说 对象主要是广大父母，但也有学者敏锐地指出“领导 干部家庭教育”是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关切 。家庭教育如何去做，习近平总书记也有独到的看法，除 了微观层面的继承中华民族优秀传统家教方法中的 “亲情感化与家规约束相结合”之外，更在宏观战 略上提出构建家校社协同育人的教育体制机制。
（三）研究群体的分化
从研究群体所在领域和机构来说，研究者主要 分布在教育学和思想政治教育领域，多在教育研究 机构以及师范类大学的教育学院、综合类大学的马 克思主义学院。其中，马克思主义学院的思政研究 者更多关注家风、家训、家庭建设等主题，教育研 究机构的教育研究者们更多直接以家庭教育为主题。但两类群体鲜有该主题的合作研究，而各有一套话 语体系和表述方式。然而，我们能够深切感受到的 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重要论述的主题的宏 大、论域的开阔，对其论述的深刻和全面把握需要 以政治学、社会学、教育学、哲学、历史学的学科 融合为基础的。在现行的分学科研究体制之下，这种 学科融合需要借助不同学科研究者的合作来实现。
（四）主要研究方法
对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重要论述的研究， 属于对人物思想观点的研究，这种研究以该人物的 直接或相关论述为分析对象，主要依靠研究者的思 辨水平和抽象概括能力揭示人物的思想概貌与核心主张。这也是对历史人物思想进行研究的一贯路径。一般而言，历史人物既有他们自己的专门著述，也有 关于他们的专题研究，兼有自言和他言的资料是比 较系统而全面的。但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 的重要论述一直处在生发之中，且这些论述散见于各类讲话、指示，总体呈现出量大、分散、生成的特点。在这种情况下，既有的学者采用思辨的研究 路径，容易陷于“信息茧房”，研究所得虽然专题性 很强但可能失于偏颇。而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 育重要论述的研究及其结果具有较强的政策和实践 导向，研究成果的偏颇会带来政策的偏误和实践的 误行。更重要的是，既有研究更多从习近平总书记关 于家庭教育的重要论述中择取出可用的概念和语句， 忽略了其上下文语境，而语言的意义在于其使用。所 以，将概念和语句抽取出来的研究方式，会导致语 境的缺失，从而有可能窄化和矮化习近平总书记关于 家庭教育重要论述的核心要义。
研究方法与过程
为全面掌握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的重要论 述及其语境，本研究引入了文本挖掘技术，这是从 大规模的文本中获得隐含知识和潜在信息的一类技 术，研究对象从最开始的非结构化文本至半结构化 网页再发展为政策、报告等特殊种类的非结构化文 本 。而 LDA（Latent Dirichlet Allocation）模型是其 中较为成熟的一种技术。大规模和非结构化恰是习 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重要论述的文本的关键特 征，因此该技术与本研究对象具有较好的适切性。
（一）研究方法
1.LDA 模型
LDA 模 型是布雷（Blei） 等于 2003 年 提出的 一种基于概率模型的主题模型算法，是包含文档、 主题和词三种粒度的三层级贝叶斯概率图模型。即，LDA 由一个或多个主题构成一篇文档，且文档 中的每个词由其中之一的主题生成。作为一种非监 督机器学习的文本挖掘技术，LDA 可以挖掘出文 档集或语料库中的潜在主题信息。其模型涉及贝叶 斯理论、多项分布、EM 算法等，一般公式为 ：
对于语料库中的每篇文档，LDA 的生成过程如 下：首先，从每一篇文档的主题分布中抽取一个主题；其次，从上述被抽到的主题中所对应的单词分布中 抽取一个单词 ；再次，重复上述过程直至遍历文档 中的每一个单词。
2. 困惑度
LDA 模型的主题数不会自动生成，需通过指标 判断最优主题数。困惑度（Perplexity）是一个重要 评价指标，常用来度量一个概率分布或概率模型预 测样本的优劣程度，一般随着潜在主题数量的增加 呈现递减趋势，即数值越小，主题模型的生成能力 越强。计算公式为 ：
（二）研究过程
本研究采用 Python 获取并分析数据，主要经历 了确定数据源、获取数据、清洗数据、词频分析、 确定文本主题数、构建 LDA 模型并可视化六个阶段 （见图 2）
第一，确定数据源。人民网的“习近平系列重要 讲话数据库”集合了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同时间、不同 场合、不同类型、不同领域的重要讲话，具有权威性与全面性。本研究以此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 教育重要论述的主要数据来源。
第二，获取数据。以“习近平系列重要讲话数 据库”为数据源，以“家庭”“家教” “家风”为关 键词，通过 Python 的“requests”方法爬取文章的 标题、来源、时间、内容等信息，形成原始数据。同时，在文本中抽取“家庭”“家教”“家风”三个 关键词所在的段落，分别组成对应的文本库，形成 分析用的原始数据库。
第三，清洗数据。首先，去除文本中的数字、 标点符号等与数据分析无关的字符 ；其次，构建用 户词典，使文本中出现的专有名词不被分开，如中国 梦、家庭梦、民族梦、党中央、家庭建设等 ；再次， 使用 Python 的“jieba”库对文本进行分词，得到可 以直接分析的数据库 ；最后，构建停用词库，并遍 历文本中的每个词，删除文本中出现的停用词。其 中，停用词指分析时不加入分析的词，如习近平、习近平指出、发挥、引导重视、做起等。
第四，词频分析。使用 Python 的“wordcloud” 库分析清洗后的文本，生成词云图。同时，使用 “Count Vectorizer”方法将文本中的词转换为词频 矩阵并计算词频，输出词频表。
第五，确定文本主题数。首先，设定 LDA 模型 的主题数范围为 1～10 ；其次，根据主题数的范围， 依次构建 LDA 模型并计算其困惑度，其中，LDA 模 型的构建使用 Python 的“genism”方法 ；再次，根 据主题数及其对应的困惑度构建折线图 ；最后，通 过折线图判断 LDA 模型的最佳主题数。
第六，构建 LDA 模型并可视化。首先，根据最 优主题数构建 LDA 模型 ；其次，输出模型的主题分 布，包括主题词和主题强度；再次，使用“pyLDAvis” 库输出模型的可视化图表。
研究结果
（一）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重要论述的高频词汇
本研究对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中的家庭、家 教、家风 所在段落汇总后的文本提取高频词汇， 生成词云图（见图 3）并截取前 30 个高频词构成 表（见表 1）。
从图 3 和表 1 的结果可知，在习近平总书记关 于家庭教育的重要论述中，词频最高的前五个词依 次是“家庭”“社会”“民族”“国家”“大家庭”，此外， “农村”“文明”“家风”“干部”等词的频率也较高。
将图 3 与表 1 结合起来并回溯语境，本研究发 现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重要论述的高频词汇呈现出三个特点：第一，“社会”“民族”“国家”“中 华民族”等宏大概念出现的频率最高，这充分说 明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重要论述的大语境和 大宗旨，家庭教育并不拘泥于一个个小家庭的发展 和孩子的健康成长，更成为治国理政的重要抓手， “家庭的前途命运同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紧密 相连”“国家发展、民族进步、社会和谐的重要基 点”，位次靠后的“脱贫”“改革”“就业”等词汇也验证了这一点。第二，从群体类型或关注对象来 看，高频词汇中并没有常规家庭教育研究涉及的“父 母”“子女”等概念，“农村”“群众”“干部”“乡村”“农 民”等却榜上有名，这依然是治国理政的思路使然。毕竟，领导干部是国家治理的执行者与代言人，他 们的言行风范起到强示范作用。“下之事上也，不从 其所令，从其所行。”（《礼记·缁衣》）而位于乡村 中的农民群体的好家庭好家风好家教是国家治理 的基石，但其又是所获支持和资源较少的群体，故 而得到习近平总书记的特别关注。第三，从宗旨来 看，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的重要论述是以提 高全社会文明程度为主旨的，这在“生活”“文明”“家 风”“文化”等高频词汇中得到彰显。
（二）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重要论述的主题分布
1.主题数确定
主题数的确定采用“折肘法”，即根据设定的主 题数依次构建 LDA 模型并计算困惑度，困惑度最低 的主题数为最优主题数。根据奥卡姆剃刀定律，即 “简单即有效”原则，研究先选取 1～10 为主题数量， 同时，根据公式计算困惑度。如出现拐点，则为最 优主题数 ；如为持续下降趋势，则扩大主题数范围。
图 4 显示，主题数为 1 时，LDA 模型的困惑度 为最大值（4315.518），随着主题数的增加困惑度逐 渐降低，主题数为 6 时降到最低点（1624.072），随 后开始上升（见表 2）。据此，将本研究的最优主题 数确定为 6。
2. 主题模型验证
最优主题数确定后，以主题数为 6 构建 LDA 模型并将其可视化（见图 5）。可视化图形为多维 尺度变换后的主题间距离图，每个主题之间存在 一定的距离，主题间的距离远近表示主题之间的接近度，主题间重叠度越小，主题识别效果越理想。
如图 5 所示，六个主 题相互间没有重 叠，各 主 题 的主 题 强 度 从 高 到 低 分 别为 ：17.1%、17%、 16.7%、16.4%、16.4%、16.4%，表明 LDA 主题模型 具有理想的识别效果，各主题在模型中的比重大体相当，主题 1 和 2、主题 2 和 6、主题 3 和 4 接近 度较高。
3. 主题 - 词项分布
LDA 主题模型训练可以得到“文档 - 主题”和 “主题 - 词”两项概率分布，概率值越大，该词与主 题的关联程度越大。本研究训练得到的六个主题结 果如表 3 所示，每个主题均可视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 家庭教育重要论述的一个侧重点。各个主题选取词 频最高的前 10 个词，根据提取出来的特征词与主题 的相关性及其自身的意义，为每个主题进行命名。
综合分析、理解各主题中特征词的意义，回溯 相关语境，归纳总结后，笔者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 家庭教育的重要论述的六个主题分别命名为 ：乡村 振兴、精神引领、干部家庭、治国理政、社会文明、 群众家风（见表 3）。这六个主题充分说明，习近平 总书记是在治国理政、乡村振兴的立意上谈论和部 署新时代家庭教育事业的，正所谓“天下之本在国， 国之本在家”（《孟子·离娄章句上·第五节》）；领导干部的家庭建设和普通群众的家风建设是两个 重要领域，有助于形成社会主义家庭文明新风尚 ；全社会的家庭教育都要注重精神引领方法，润物无声潜移默化的效果最深刻也最久远 ；其最终目的 在于用千千万万家庭的好家风支撑起全社会的好风 气，从而提高全社会的文明程度，助力我国迈向社 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分析与结论
习近平总书记对家庭教育事业的关心和对家庭 教育的论述体现出鲜明的角色特征、文化性格与 深邃的致思方式。我们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 庭教育的重要论述，不仅要了解他对家庭教育事 业的重视和支持、对家庭教育问题的指示与部署， 更要关注他对家庭教育与国家发展关系的前瞻性 思考，对家庭教育事业何以如此部署的背景认知 和思维风格，对中国家庭教育事业发展和家庭文明新风尚塑造之间的关系。如此才能在学习中提高我们从事家庭教育工作的政治 站位和事业价值感。
（一）新时代家庭教育事业的国家意义亟待领会
家庭教育是一种技术性的、操作性的、经验性 的工作，属于习焉不察、日用不知的一类存在。虽然伴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与社会转型，家庭教育领域发生了诸多引发讨论的现象和问题，但被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如此关注，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历史上还属首次。这是因为，在习近平总书记眼里，家庭教育要服务且也能够服务于一个更高 的目标，即“国家发展、民族进步、社会和谐”。所 谓“集人成 家，集家成国”，这种“家国同构” 的逻辑使家庭在中国不只是生产与再生产的经济单 元，而是秩序单元、教化单元和福利单元，并负有 社会化和保护其成员的责任。正是在这个意义上， “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千家万户都好，国家才能好， 民族才能好”“家庭的前途命运同国家和民族的前 途命运紧密相连”。这种命运关联是具体而现实 地发生在脱贫攻坚、乡村建设、改革发展、党风政 风整改、基层治理、就业创业服务等民生国事之中。“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尚书·五子之歌》）的传 统，“不断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的中国特 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价值追求，传统与现代共同发 力，使得民生与国事之间的通途顺畅，家庭与国家 和民族的前途命运链接，并形成双向支撑。
正是基于这种独特的家国关系的历史传统和当 下现实，习近平总书记高度注重家庭教育，明确提出 “青少年是家庭的未来和希望，更是国家的未来和希 望”“要在家庭中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引导家庭成员特别是下一代热爱党、热爱祖国、热 爱人民、热爱中华民族”“长大后成为对国家和人民 有用的人”。反观现实，家庭教育的目标被升学所 绑架、孜孜以求个人的出人头地 ；家庭教育的实施 几乎全由家庭承担、缺乏必要的社会支持 ；家庭教 育的结果具有随机性、与国家期望存在距离。这反 映出家庭教育所受到的重视、所得到的支持与其功 能地位的国家意义不相符合、不相匹配。
（二）新时代家庭教育事业的关键群体需要彰显
家庭教育事业事关国计民生，不可拘泥待之。习近平总书记从治国理政、长治久安的格局提出和关 切新时代家庭教育事业，这本身就是将家庭教育纳 入外部的、更宏大的治国理政的框架之下，体现了总 书记一贯的系统思维、全局意识和协同意识。毕竟， “一切教育活动其性质都是被动的，倘若只在教育的 现象中追求教育问题，则必失之狭隘、偏私而不能 有真切综括的结论”。更进一步，习近平总书记所 擘画的家庭教育蓝图并非家庭教育一枝独秀，而是 将其纳入到学校家庭社会协同育人机制和建立健全 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框架之中。
就家庭教育事业的内部发展而言，习近平总书记特别关注“干部”和“农民”的家庭教育，这彰显了鲜明的辩证思维，即在复杂局面中抓重点、分 主次，也就是抓住主要矛盾的方式方法。毕竟“研 究任何过程，如果是存在着两个以上矛盾的复杂过 程的话，就要找出主要矛盾。捉住这个主要矛盾， 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虽然新中国的“领导 干部”同古代的“官员”在服务对象上有着天壤之别， 但他们的品行风范对普通百姓的引领作用，即“上 所行下所效”的社会文化心理却不曾发生改变。正 所谓“君子道人以言，而禁人以行。”（《礼记·缁衣》） 古之为官者以其言语引导人们向善向上，以其行为 预止人们的恶行。现在的人民公仆乃至其亲属家人 的一言一行更是倍受瞩目。“从近年来查处的腐败案件看，家风败坏往往是领导干部走向严重违纪违 法的重要原因。”所以，无论是领导干部的示范 作用还是失范行径，都揭示了习近平总书记关注领 导干部家庭教育的良苦用心和方法论意义。
如果说始终抓牢领导干部家庭教育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的永恒主题，那么 现阶段我国家庭教育事业的又一个关键群体当属农 民了。在城镇化和乡村振兴的双重引力、双重压力之 下，农村空心化、老龄化、儿童留守化、乡村生活 娱乐化等现实，使得农民的家庭教育既是当前我国 整个家庭教育事业的薄弱环节，但又被寄予了乡村 振兴、文化再生、人口补充的诸多厚望。“薄”与“厚” 之间的差距，单靠农民自身是难以弥合的。习近平总 书记关于家庭教育的重要论述将农民作为关键群体， 以其呼吁引领全社会的关切与农民群体的自觉，再 次彰显其看长远和看全局的辩证思维。
（三）新时代家庭教育事业的社会主义家庭文明新风尚的宗旨仍待强化
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庭教育的重要论述中，我 们多次看到“文明”“文化”“家风”“生活”等高频词 汇，也分析得出了“社会文明”“精神引领”等核心主题。这说明在习近平总书记的总体擘画中，新时代家庭教育 事业要让千千万万个家庭都幸福美满，但其更宏远的 宗旨是要建设社会主义家庭文明的新风尚，以家庭文 明重建来助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新形态的形成。
自新文化运动以来，中国传统的家文化在形式和 内容上都遭受重创。此后战乱频仍，家国飘零。中华 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家庭先后经历了政治文化主导、 经济文化主导，但其自身的主体文化却始终付之阙 如，更在西方文化的冲击下不明所以。但是，与西方 起自基督教的“去家”“舍家”的文化渊源不同，中 国人是离不开“家”的。因为“家”在中国文化传统中， 远不止是一种社会组织，更是一种文化观念和精神 观念，深深地植根于每个中国人的基因之中。每一个中国人所念兹在兹、所爱所恨的无不与“家”有 关。所谓“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 （《中庸·十三章》）。既然“家”之于中国人的重要性 如此独特和显著，那么视而不见不加整饬便是弃道而 行了。从功利的角度讲，在当代中国社会里，“家”能 够抵制现代个体本位主义所带来的自我中心主义、价 值虚无主义、道德相对主义等问题。“家”也能 够给予个体现代社会中最缺乏也最渴望的情感满足， 使个体不再被孤独侵蚀进而患上各种精神心理疾病。
正是深刻认识到“家”对于个体和群体中国人 的不可或缺，此“家”尊崇何种文化将会在深层次 上引导和规约中国人的言行，习近平总书记掌握历史 主动，将中华传统家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和现 代家庭精神有机结合起来，建设性地提出“爱国爱家、相亲相爱、向上向善、共建共享的社会主义家庭文 明新风尚”。
来源 | 《教育科学研究》2023年第6期
作者 | 牛楠森（中国教科院基础教育研究所副研究员）、李菊（首都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博士生）
转自：“中国教科院”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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