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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期】赵娟平“名师+”研修共同体——咬文嚼字<吕向阳研修专栏>

2023/6/6 10:25:31  阅读:85 发布者:

吕向阳,70后,高新区第十六初级中学教师,以安徒生笔下著名男孩为偶像,以说大实话为至乐,虽年已五旬而痴心不改,故命网名、笔名为“丹麦童子”。

普普通通,平平淡淡,长居乡间五十年而无悔;兢兢业业,默默无闻,安守教坛廿八载而不厌。日与乡村孩童为伴,教其写方块字,说普通话,读汉语书,作中华文,乐在其中。

爱咬文,喜码字,好打油。常捧手机,半屏手写输入,记身边事,说心里话,发小感慨,抒真感情。每有杂感随笔作成,必制为美篇,发至朋友圈以自娱,自得其乐,乐此不疲。

 打油一首以示己志:

油必为事而打,

言不无故而发。

笼天地于形内,

挫万物于笔下。

  咬文嚼字,是根治语文顽疾的扁鹊华佗;咬文嚼字,是语文学习大获丰收的良方妙策;咬文嚼字,是我们语文教育工作者每日的必修功课。在这个苦雨祈晴的夏日周末,让宅在家中的你我,以咬文嚼字为乐!

苦雨盼天晴,

周末宅家中。

咬文嚼字兴,

霪雨天更浓!

(一)

肉夹馍与唐诗

 倒装,在文言中很常见,现代汉语中也有。西安名小吃一一“肉夹馍”就是个比较典型的倒装,经常被人提起并分析。明明是“馍夹肉”嘛,怎么就成了“肉夹馍”了?主语和宾语颠倒位置了嘛。但你不得不承认“肉夹馍”这个名字叫得好。好在哪儿呢?好在把“肉”放在开头,突出了这种小吃的亮点。一提到、一听到、一看到这个名字,马上就能想到夹在切开的白酥饼里用大料煮透了切碎了的香喷喷的“大肉”,怎能不令人馋涎欲滴,食欲大开?要是改叫“馍夹肉”,哪里会有这种效果呢?平淡无奇不说,本身就不是个名词,而是变成了一种陈述——“馍中间夹着肉”,这怎么能给名小吃命名呢?“肉夹馍”听起来就是个名词,可以理解为“夹肉之馍”,“肉夹”是宾语前置的倒装。

在读唐诗时,发现有些名句的倒装语序,还跟“肉夹馍”有点儿像。

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中把“三秦辅城阙”说成“城阙辅三秦”,不是跟把“馍夹肉”说成“肉夹馍”如出一辙吗?

“肉夹馍”这种改变正常语序,突出事物特征,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方法,还可以在诗圣杜甫的诗中找到。杜诗名篇《秋兴》中的名句“香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就是这种反常的语序。正常语序应该是“鹦鹉啄余香稻粒,凤凰栖老碧梧枝”,倒装的效果就是突出句首的“香稻”和“碧梧”,这不是跟“肉夹馍”突出了“肉”异曲同工吗?

看来,“肉夹馍”这个名字还真了不起呢,跟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和诗圣杜甫的诗句都接上轨了。

2023.4.5

(二)

漫谈“简体字繁化”

   近些年来,出现了一股“简化字繁化”的潮流,放着易认好写的简化字不用,却回过头去写一些笔划众多结构复杂的繁体字,不知道是图的是什么?为了降低书写速度?为了提高书写出错率?为了让中小学生更难学写汉字?……实在搞不懂。但还有好多人在大声呼唤繁体字的归来,为这股“化简为繁”的风气叫好,真让人无法理解。

   陕西西安的“户县”都用了几十年了,近两年升区了,又“繁”起来了,叫啥“鄠邑”,这个“鄠”字很难写,用手机打这个“鄠”字都挺费劲的。估计这给原“户县”今“鄠邑”人民特别是小学生带来了无尽的书写烦恼。看过外省人写的文章还有把“鄠邑”写成“鄂巴”的,真是错得有趣!繁体字真是太伟大了!照这样下去,下一步“周至”人民可能也会遇到书写麻烦——“盩厔”俩字也不好对付!

 有道是:

繁体惹人厌,

难写又难辨。

化繁以为简,

此举最堪赞!

    2016.10.30

    (三)

使用繁体字的八大优势

 近闻有人力主恢复繁体字,特撰文以戏之。

 使用繁体字的优势表现在方方面面,大致归纳为以下八点:

一、可大大降低书写速度,改掉急躁的毛病,有利于全民慢生活方式的培养;

二、繁体字笔画繁多,难以识记,容易写错,有利于克服粗心大意的毛病;

三、写出来扎势,看起来显得有文化,能全面提升文化品位,抬高书写者的身价;

四、写繁体字更接近古人,更像一个出土文物,浑身上下可以弥漫出一种古典气息;

五、写繁体字更容易和港澳台同胞、海外侨胞、海外华人打成一片,有利于增强华人世界的向心力;

六、写繁体字,更容易产生诸如“全舆酒”、“遠利園”之类山寨版品牌,有利于工商业繁荣;

七、写繁体字会出现更多像“理發館”、“鬆樹林”之类令人喷饭的招牌,有利于中华娱乐搞笑业的发展;

八、用繁体字更有利小学低年级学生对中华文化产生一种敬畏感,使其更畏惧学习祖国文字,从而对中华汉字顶礼膜拜。

    2016.2

(四)

老话中的逻辑问题

    一些常讲的话,要是稍稍想想,会发现在逻辑上是有问题的,在情理上是讲不太通的,很值得重新认识一番。

   据说逻辑学家金岳霖先生在小时候对“金银如粪土,朋友值千金”这两句话,进行了一番推理,得出的结论是“朋友是粪土”。可不是吗?“等量代换”,“朋友”可不就成了“粪土”了?可见这两句经常挂在嘴上的话说得是大有问题的。

童话大王郑渊洁小时候写了一篇文章,题目叫《早起的虫子被鸟吃》,这显然是对“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句话进行了逻辑推理,换了一个角度,得出一个相反观点,够俏皮的吧?但还是有些道理的。

有人曾对“书山有路勤为径”这句家喻户晓的励志名言进行了一番逻辑上的分析,认为“径”写错了。理由如下:“径”就是“路”,要走通向书山的“路”,靠什么呢?靠“勤”这条“径”(路)吗?用“径”(路)来走“路”,逻辑上讲不通啊!如果把“径”换成“胫”(腿),一下子就很合逻辑了。走“路”,靠什么?靠“胫”(腿)呀!这跟名言的下一句“学海无涯苦作舟”也能呼应上,渡学“海”靠叫“苦”的“舟”,登书“山”靠叫“勤”的“胫”(腿)。这一番逻辑分析,听起来不是还挺有道理吗?

从上面几个例子看,有不少司空见惯的话,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逻辑上的问题,但是不要紧,只要有点儿较真的精神,养成点儿咬文嚼字的“坏毛病”,稍微对有些见怪不怪的话琢磨琢磨,一定会有不少意想不到的发现。

这才是:

逻辑是块宝,

帮人来动脑。

听话多思考,

2019.12.19

(五)

狼怎么能论“匹”呢?

记得上小学时,语文课有一类重要的练习题,就是往数词和名词中间填量词,当时很喜欢做这类题。后来知道在文言文中,数词后面直接跟名词,中间是不用是量词的,比如林嗣环的《口技》末尾的句子“撤屏视之,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这跟英语倒很像,不知两种语言为何有这种相似的地方。估计量词大概产生于口语中,在白话文中才使用。

听齐秦唱《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忽然觉得“匹”这个量词用得挺怪的,“狼”怎么能论“匹”呢?为什么不用“只”?我们平时可都是习惯用“只”的。瞎琢磨了一下,觉得这首台湾歌曲的歌词中的“一匹狼”的说法有可能跟日语的表达有关。曾看过一篇谈鲁迅作品中量词使用的文章,说鲁迅由于有留学日本学习日语的经历,他提到“羊”是论“匹”的,这是日语的表达方式,我们是不会用“匹”的,我们用“只”。鲁迅的小说《兔与猫》中,“兔”和“猫”也是论“匹”的,这可能真是受日语的表达方式影响的结果。不禁大胆猜测一下:由于台湾曾于1895年甲午战争后清政府与日本帝国主义签订《马关条约》被割让出去,沦为日本的殖民地长达50年,直到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台湾才回到祖国的怀抱。台湾的国语很有可能受到了日语的影响。这个“一匹狼”的说法,极有可能是日语的表达方式。由于这首歌曲的传唱,我们现在好像已习惯用“匹”来论狼了,不是还有一种品牌叫“七匹狼”吗?其实,稍微品一下,说“一只狼”或“一头狼”更合理,说“一匹狼”是很别扭的,说“一匹马”才合适。

  大胆猜想之后,还得小心求证,学力不足,没有求证能力,全当瞎说吧。

2021.6.8

(六)

过去的语言

   学校召开中考百日誓师大会上,一个学生代表的誓词结尾一句是“春风吹,战鼓擂,今年中考谁怕谁!”一下子,赢得了满堂彩,顿时全场群情激昂,全体师生的斗志昂扬,台上的校领导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这学生的发言的确精彩,很值得品味的是结尾这句话。大家都知道,这是句老话儿,过去那个时代的人再熟悉不过了,今天被学生用在这儿还蛮有意思的。这也可以看出,那个时代虽然远去了,但有些话却留了下来,并且时不时地活跃在我们的口头舌根。比如“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甚至“与人斗其乐无穷”都会从我们的口中发出来。再比如“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人一走茶就凉”……一系列语言仍然顽固地存活在我们的口头和笔下,简直成了名言、警句、成语、典故,真是一种很值得注意的语言现象。

  那个时代的语言还表现在人名和地名上。用“文革”、“公社”、“社教”之类词语作名字的人就很不少,只不过有人后来改成谐音了,比如叫“文戈”、“文格”。地名中这类语言也有,本地就有几个村名带有浓厚的时代色彩一一“进步”、“跃进”、“燎原”、“兴隆”,从村名就可以大致推测出当年的一些情况。

  嘴里能在不经意间发出那个时代的声音,对那个时代的语言似乎还仍感到一丝亲切,到底说明了点儿什么呢?值得深思。

  如今仍活在我们口头笔下的过去的语言,可以称之为“语言的活化石”,我们可得像银杏树和大熊猫一样保护好它们,物以稀为贵嘛。现在、将来要知道过去是个什么样子,这些“活化石”是一定会发挥作用的。

   2019.3.26

(七)

“我K”“我C”成为学生的口头禅时

  校园里,教室中,时不时传来从祖国花朵口中发出用标准普通话讲的字正腔圆的刺耳的“我K”“我C”声,真是哭笑不得。这些口吐“我K”“我C”的娃娃们,说这个脏字儿时,是颇为惬意的,自得之色溢于言表,好像带上这个脏字儿自己一下子就很时尚很前卫了,似乎语言表达的抒情性一下子浓了好多倍。这帮娃娃们呀,对好话是没啥兴趣的,对脏话却很乐于接受。每日里从文质优美的课文中不知可以接触到多少值得学习的优美词句,就是不好好学,却对从影视剧中从社会上学来的俚俗肮脏的话怀有浓厚的兴趣,真是入乎耳,铭诸心,发于口。出口成“脏”,如今似乎已不是件耻辱的事,倒很像一件光荣的事。SB已经在许多学生口中相当普及了,还有什么原本是脏话的“哇塞”也非常流行了。语言学家指出来“哇塞”是脏话,不该说,竟还有人颇不以为然地为之辩护,说什么词语的用法是发展变化的,完全可以大胆地尽情地说。

以说脏话为荣,这似乎已成了一种时尚。不仅娃娃们这样,大人们也这样,甚至有些名人也这样。网络上有个大学校长演讲很有名。这位校长不仅爱讲一些投听众所好的所谓“真话”“实话”,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在演讲过程中时不时夹杂一些脏字儿,以显示其个性和接地气。这位出口成“脏”的校长很红,粉丝很多,这很能说明如今不少人的思想和语言的品位。还有位以见解独到而著名的画家,说话中也以夹一些脏字为时尚,为个性。对此,颇不以为然。一直认为,这位先生如果不讲脏话,一点儿也不影响其思想的深刻犀利,相反,脏话只能影响其在人心目中的形象。

有句名言说,一块田里如果不种庄稼,就会长满野草。那么一个人的肚里如果不装满优美健康文明的语言,嘴里吐出来的就只能是俚俗粗鄙肮脏的话语。什么都得从娃娃抓起,语言也一样。当“我K”“我C”成为学生的口头禅时,我们的语言文明就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起来!不愿做不文明的人们,净化我们的语言文字吧!

2022.2.27

转自:“赵娟平初中语文研修共同体”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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