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魁早、黄姿、王思曼|数字经济促进了服务业结构升级吗？

作者简介

戴魁早

湖南科技大学商学院副院长，湖南省“芙蓉学者”青年学者，教授。

研究领域：产业组织、产业升级与技术创新。

研究成果：单独（或第一作者）在《经济研究》、《世界经济》、《经济学（季刊）》、《中国工业经济》、《金融研究》和《财贸经济》等权威刊物发表论文60余篇。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课题3项、省部级课题4项，单独出版学术专著5部。

黄姿

湖南科技大学商学院

王思曼

湖南科技大学商学院

数字经济促进了服务业结构升级吗？

研究背景

服务业作为国民经济的“压舱石”，是提升中国经济韧性与活力的重要引擎。近年来，中国服务业得到快速发展， 2020年中国服务业增加值达到55.4万亿元，其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达54.5%，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46.3%。然而，中国服务业整体发展仍然滞后，存在生产率低、创新能力缺乏以及结构性不合理等问题。发达国家的经验表明，大力发展现代服务业以实现服务业结构持续升级，是解决中国服务业发展存在的问题和实现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在今后一段时期全球数字经济具有重大发展机遇的背景下，我们自然非常关心：中国是否可以通过大力推动数字经济健康发展以促进服务业结构持续升级呢？

实际上，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政府高度重视发展数字经济，推动数字经济发展已经逐渐上升为国家战略。中国数字经济也取得了较大的发展成就，2020年规模达到5.4万亿美元，占GDP比重达38.6%，并保持年均9.7%的增速。但是，中国数字经济占GDP比重低于全球平均水平5.1个百分点，与美国、英国等发达国家占比60%以上相比较，仍然差距较大。理论上，数字经济既能推动知识密集型服务业新业态迅速发展，又能加速现代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深度融合，还能从广度和深度上实现资源要素高效整合，优化要素资源配置，因而，很可能对服务业结构升级产生重要影响。鉴于中国数字经济在技术研发、人才支撑、创新转化、数字治理等方面仍存有待补齐的短板，数字经济发展的空间和潜力还非常巨大。因而，通过推动数字经济健康发展很可能是实现服务业结构持续升级的一条重要途径，而探究数字经济影响服务业结构升级的基本规律则是值得研究的课题。

本文在政府与市场关系的理论框架下，结合数字经济发展过程中，地方政府治理效能不断提升的经验事实，探究数字经济对服务业内部结构升级的影响及其机制，并考察政府治理效能提升在这一过程中的作用。这不仅丰富了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等相关领域的研究，也为中国数字经济发展和服务业结构升级提供了一定的参考依据和政策启示。

主要发现

本文利用中国2011~2018年249个地级市的面板数据，运用固定效应、工具变量法和双重差分法等多种计量方法检验了数字经济对服务业结构升级的影响。

（1）基准回归模型结果显示，数字经济显著促进了我国城市服务业结构升级。这一结论在经过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仍然成立。

（2）调节效应的估计结果表明，政府治理效能显著增强了数字经济的促进作用，而且这种影响对于政府治理效能排名前50城市最佳；相对于政府治理效果而言，政府治理能力的影响更显著。

（3）机制检验的结果表明，数字经济可以通过提高资本效率、劳动效率和技术效率等要素配置效率间接地推动服务业结构升级。进一步，政府治理效能强化了数字经济的资本效率机制和技术效率机制，但未明显改善劳动效率提升机制。

（4）异质性分析发现，数字经济不同方面发展对服务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存在一定差异。数字产业发展、数字用户增加、数字平台建设有利于现代服务业发展，推动服务业结构升级；然而，在数字创新方面，可能由于数字创新成果转化能力不足，导致数字创新对于服务业结构升级的作用效果不明显。此外，数字经济对一线城市、中心城市、东部城市、服务业结构水平较高城市的促进作用更为明显。

政策启示

（1）政府应充分重视数字经济对于服务业结构升级的促进作用，探索实施差异化的数字经济发展战略。要提高数字用户规模、加强数字平台的运用与管理、重视数字产业发展以及推动数字创新和成果转化效率的提高。积极探索线上服务新模式，培育发展数字服务化新业态，并及时修订完善监管政策体系，为新业态新模式发展提供制度保障。强化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引领带动作用，着力消除产业间的要素流动壁垒，深化现代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融合发展，推动服务业向专业化和高端化升级。同时，各级政府需要因地制宜制定数字经济发展规划，对于数字经济二三线城市、外围城市、西部地区城市以及服务业结构水平较差的城市，充分利用数字经济中的后发优势，缩小区域发展的差距，提升各区域协同发展水平。

（2）各地方政府需要根据本地政府治理效能的实际情况，将数字经济发展战略同提高政府治理效能有机结合。具体政策措施包括：在平衡数据隐私性和开放性的前提下，加快数字经济基础设施和共享平台的建设与发展，净化数据资源、加速公共领域数据共享开放、降低中小企业使用门槛，充分发挥数字共享平台的信息传导和资源配置等功能。健全相关法律法规体系和监督管理机制，完善和改进政府治理方式，建立权责分明、依法行政的政府治理体系。加强对大数据、云计算等各种信息技术手段的集成运用，推动政府信息互联互通和业务协同，简化政务流程，充分利用“互联网+监管”提高监管力度与质量，实现政府治理精准化、高效化。进一步深化简政放权、实现“放管服”三管齐下，深化商事制度改革，减少政府对于市场活动的直接干预，营造公平竞争的营商环境，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及公平性。

（3）政府需要采取政策措施充分发挥数字经济提高资本、劳动力和技术等资源要素效率的机制作用。具体包括：加快推进数字金融建设、推进金融体制改革，破除阻碍资金要素向实体经济合理流动的约束，化解实体经济融资难、融资贵困局，提升金融服务实体经济能力。健全人才激励和保障机制，加强科技人才的培养培训、加大科教投入以及完善人才培养和引进政策，并注重发挥数字经济优势提高地区整体劳动效率。完善产学研协同创新机制，对实质性创新领域的研究开发和承载更高技术水平的现代服务业领域予以重点支持。加快推进研发创新中心、数字经济产业园等数字经济产业聚集区的建设，引导资本、劳动力和技术要素的深度融合与聚集，实现溢出效应最大化，进而推动技术效率提升。

数据公开

论文附件已在《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网站http://www.jqte.net/公开。如在科研工作中使用了作者提供的数据和程序等附件内容，请务必在研究成果上注明引文和下载附件出处。

原文刊发

《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23年第2期

转自：“香樟经济学术圈”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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