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磊、王天宇|“孔雀东南飞”：经济高质量发展与人才流动

作者简介

李磊

南开大学跨国公司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南开大学国际经济研究所副所长。主要研究领域为数字经济、国际投资。在国内外中英文重要期刊发表论文100余篇；是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首席专家；主持国家、省部级课题十多项；获天津市、商务部等省部级奖项。入选中宣部，天津市人才项目。

王天宇

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

“孔雀东南飞”：经济高质量发展与人才流动

研究背景

人才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动力源泉。中国政府一直高度重视人才培养，积极发挥人才作用。习近平总书记在2021年9月中央人才工作会议中指出，“国家发展靠人才， 民族振兴靠人才”，“要下大气力全方位培养、引进、用好人才”。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人才是第一资源”，“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坚持教育优先发展、科技自立自强、人才引领驱动”。

改革开放后，中国发展一个重要特征是大规模人口与劳动力流动，对中国社会经济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中人力资源和人才向东南沿海经济发达地区聚集的现象广受社会各界关注，称之为“孔雀东南飞”，并引发了激烈的讨论。虽然已有部分文献对中国人才流动现象进行研究，但仍有可改进之处：一是尚无研究采用置信的实证分析方法，对是“孔雀东南飞”现象的存在性给出肯定回答；二是忽视了中国一个潜在的大规模人才流动现象——高考。

本文从高校招生视角切入，首先经验研究了城市人均GDP对城市内高校招生分数线的影响。其次，从就业、教育、基础设施与医疗条件等角度，从高校师资力量、经费与课题等角度，分别分析了城市吸引力与高校吸引力机制。最后，探究了城市高房价、物价上升与交通拥堵对准大学报考意愿的抑制效应。

主要发现

第一，本文基于2006~2018年高校招生分数线数据，结合高校科技统计数据与城市统计数据，经验研究发现，城市经济发展水平，即人均GDP显著提高了城市内高校招生分数线。这意味着准大学生更愿意报考经济发达地区的院校，“小孔雀”也会“东南飞”。该结论在内生性处理与多种稳健性检验下均成立。

第二，机制分析结果表明，城市经济发展水平通过提高其在工作、教育、医疗、社会福利与设施，以及服务业发展水平等方面的吸引力，进而提升高校招生分数线。同时，经济发达地区的院校在师资、经费与课题方面更具优势，进而提高了高校吸引力。

第三，进一步分析结果表明，伴随城市经济发展而来的高居住成本，如高房价、物价上升与交通拥堵，会抑制经济发展水平对考生的吸引力。此外，目标城市相较于考生所在地的相对经济发展水平，也会提升高校招生分数线。

政策启示

本文政策启示在于，人才流向经济发达地区的背后，是在追求经济高质量发展，其不仅仅在于高人均GDP，更需要较高的城市综合吸引力与较低的居住成本。地方政府不能只追求高人均GDP，应将经济发展重心转向高质量发展，提高地区综合竞争力与吸引力，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与人才流入的良性循环。因此，各级政府应全面认识人才流动现象的复杂性，系统性提出应对措施，科学建设人才培养与发展环境；将经济发展思路从高速发展转向高质量发展，降低城市定居成本，提高城市综合吸引力，积极应对日益激励的人才竞争环境。

数据公开

论文附件已在《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网站http://www.jqte.net/公开。如在科研工作中使用了作者提供的数据和程序等附件内容，请务必在研究成果上注明引文和下载附件出处。

原文刊发

《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23年第2期

转自：“香樟经济学术圈”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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