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儿童博物馆自产生之初即是一个融入社区服务的社会组织，注重社会公平。本研究中参访的大多数儿童博物馆馆长表示，儿童博物馆应该为社会服务，使博物馆事业与社会进步相统一，社会效益最大化。对此，你怎么看呢？如果你也感兴趣，请和小编跟随作者的视野一起深入探讨吧！
石思宇 哥伦比亚大学
龚欣 华中师范大学
曾满超 哥伦比亚大学
《比较教育研究》2018年第7期
美国儿童博物馆的社会经济效益研究
——基于15家儿童博物馆的访谈调查
摘 要
发源于美国的儿童博物馆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采用分层随机抽样与典型抽样相结合的抽样方式，通过对美国 15 家儿童博物馆负责人的访谈研究发现，作为以教育儿童为目的的非营利性社会组织，美国儿童博物馆承担着服务促进社会发展的重要责任，其社会经济效益与教育功能一样不容忽视。其产生的社会经济效益主要包括:为家庭教育提供有利场所，传播和培养启发式、互动式和参与式的教育理念;注重对儿童文化欣赏力、多元文化包容力和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培养;整合社会资源服务社区，与当地学校、高校和其他社会机构保持紧密联系;关注社会弱势群体，促进当地经济文化发展。
关键词
美国儿童博物馆 ；社会经济效益
家庭教育 ；社会公平
儿童博物馆（children’s museum）起源于美国，最早的儿童博物馆是成立于1899年的纽约布鲁克林儿童博物馆。区别于普通博物馆，儿童博物馆以满足儿童需求、教育儿童为宗旨，为儿童提供一系列激发好奇心与探索欲望、培养学习兴趣、增强动手能力、促进儿童全面发展的互动式展览和项目。[1][2][3][4][5]根据美国儿童博物馆协会（Association of Children’s Museums）的数据，世界上已经有超过300家儿童博物馆。其中至少有243家位于美国，引领着世界儿童博物馆各个时期的发展方向。
从世界范围来看，关于儿童博物馆效益的研究以理论论述为主，集中在教育效果方面[6]，认为儿童博物馆“以儿童为中心”“基于游戏的学习”“体验式学习”的教育方式能够提高儿童的内在学习动机、创造力、想象力。儿童博物馆是以教育儿童为目的的非营利性社会组织，其社会效益与其教育功能一样不容忽视。对于其社会效益的研究，国外文献主要提及了社区发展、地方经济发展和父母行为转变三个方面，实证研究尚待加强。
在此背景下，本文以15家美国儿童博物馆协会会员博物馆为研究对象，旨在了解他们在改善家长行为、促进社会公平、消除歧视、促进当地文化繁荣、社会就业、经济发展等方面所做的努力，并在此基础上研究美国儿童博物馆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内涵和表现。
研究方法与实施过程
本研究采取分层随机抽样与典型抽样相结合的方式，抽取了分布在美国14个州的15家儿童博物馆，于2016年对其馆长或日常运营负责人开展了一对一的电话访谈。
首先，进入儿童博物馆协会的成员数据库（ACM Open Museum Members），得到分布于美国4个地区50个州的273家儿童博物馆的名单和基本信息。
其次，根据各地区的儿童博物馆数目确定每个地区的样本量。鉴于东北部地区有52家儿童博物馆，中西部地区有66家，南部地区有91家，西部地区有64家，我们在四个地区抽取的样本州数目分别为3、4、4、3，分布于14个州。除了保证目前儿童博物馆发展规模最大的两个州（加利福尼亚和纽约）分别被西部地区和东北部地区选取，其他州的选取均采用随机抽样。
在为每个地区选定州后，采取典型抽样与随机抽取相结合的方式在每个州抽取1～2家儿童博物馆。鉴于加利福尼亚州的儿童博物馆数目最多（29所），我们在该州抽取了2家儿童博物馆。考虑到纽约布鲁克林儿童博物馆与印第安纳波利斯儿童博物馆的典型性（前者为世界第一家儿童博物馆，后者为美国最大的儿童博物馆），它们自动进入样本。全部15家儿童博物馆样本的具体分布如表1所示。这些儿童博物馆分布广泛，服务年龄具有多样性。
例如，缅因州儿童博物馆与剧院和加利福尼亚儿童畅想博物馆专注于0～8岁的儿童，印第安纳波利斯儿童博物馆服务于0～18岁的儿童。样本博物馆的成立时间也具有较大差异性，其中历史最悠久的是位于纽约市的布鲁克林儿童博物馆，1899年开始对外开放；最年轻的是怀俄明杰克逊镇儿童俱乐部，2011年开始对外开放。
针对研究问题和分析框架，访谈提纲共分为四部分：（1）儿童博物馆的名人参观历史，旨在了解儿童博物馆是否在名人的成长中发挥了积极的教育作用；（2）家庭教育培训项目，重点了解儿童博物馆所鼓励的家庭教育模式和儿童学习发展目标，以及家庭教育工作坊如何在实践中将这些教育模式和理念传授给儿童家长；（3）儿童博物馆在促进社会公平方面的努力，旨在了解儿童博物馆通过何种措施和项目为当地弱势群体带来优惠和福利，让弱势群体家庭和其他家庭一样享受博物馆的教育资源；（4）儿童博物馆在促进当地经济发展中的作用，旨在发掘儿童博物馆在促进当地旅游业发展、解决就业问题等方面取得的成效。
美国儿童博物馆的名人参观记录
名人入馆经历、特别是名人幼时的入馆频率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儿童博物馆的社会效应。本研究将“名人”定义为政治、经济、文化、艺术、教育、科学、体育等领域具有显著影响力，且在美国社会或者世界范围被人们广泛知晓的人。
研究发现，参访的15家儿童博物馆中，除波士顿儿童博物馆和布鲁克林儿童博物馆以外，其他馆或没有名人参访记录，或因博物馆负责人的更换无法准确提供该方面信息。波士顿儿童博物馆（开放于1913年）负责人回忆，儿时参观过该馆的名人包括好莱坞著名影星马特·达蒙（MattDamon）和美国著名短跑运动员本·约翰逊（BenJohnson）。成名后参观过该馆的名人有足球运动员汤姆·瑞迪（TomReedy）和好莱坞著名影星约翰·特拉沃尔塔（JohnTravolta）。布鲁克林博物馆开放于1899年。美国著名政治家和社会活动家、第32任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的夫人埃莉诺·罗斯福（EleanorRoosevelt）曾参访该馆，并出席了博物馆于1929年拓建后的开幕仪式。美国著名儿童插画作家、民权运动者埃利斯·克雷德尔（EllisCredle）也曾多次参访该馆。
儿童博物馆的家庭教育功能
美国儿童博物馆为家庭教育提供了有利场所。不少儿童博物馆会在网站上挂出家庭活动指南，每周或者每月开展一些家庭教育项目，在现场互动中给予家长指导，让家长了解儿童学习的模式，通过观察和模仿学习探索与儿童交流的有效方式。[7][8][9]儿童博物馆十分注重对启发式、互动式、参与式等家庭教育模式和理念的传播培养。通过这些形式，家长可以提升与儿童在博物馆内外的互动技能，儿童也能在各方面得到更好地发展。
（一）培养目标
儿童博物馆家庭教育的培养目标可分为五大类：（1）为儿童和家长提供自由轻松的学习环境，为传统的学校教育做补充，弥补学校核心课程没有涉及、但对儿童认知和情感发展至关重要的教育内容。（2）提倡家长和孩子共同参与，为家长和孩子提供良好的互动场所。通过展品设计和主题多样的工作坊，为家长培养孩子的好奇心、动手能力、语言能力、探索精神、情绪管理和批判性思维能力提供行之有效的实践方法。（3）培养儿童的“试错”精神和家长对于儿童犯错的正确态度。让家长认识到，儿童犯错及没有达到家长的预期是十分正常的，不要因为孩子没有完美地完成一项任务而批评孩子，而应积极鼓励孩子不要放弃，努力探索。（4）培养儿童和家长对于多元文化的理解和包容能力，了解、尊重并学会欣赏不同民族和国家的风俗习惯，培养跨文化沟通能力。（5）培养孩子对当地文化特色、历史风俗的认知和反思，增强社区意识和责任感。
在提倡家长与孩子共同参与方面，波士顿儿童博物馆每周六提供孩子和家长可以一同参与学习的舞蹈课和绘画课，让他们在互动、有趣的学习环境中增强艺术理解和欣赏能力。缅因州儿童博物馆专门开设了一系列为家庭活动设计的项目。
例如，在展品旁边显示家长可以提的问题（如为什么海星有5只脚），帮助孩子建构知识；利用馆里的道具协助孩子自编自演情景短剧；让孩子做向导，带家长去自己感兴趣的展览和工作坊，鼓励家长耐心聆听孩子的话语，仔细观察孩子的学习过程，在适当的时机做启发性的引导。
博物馆还在网站上列出了家长参馆时的注意事项和温馨提示，例如：如何正确引导孩子参观；不要希望孩子一次参观完所有的展品；家长应该在进馆时关闭手机，防止对孩子造成干扰；告知家长休息室和餐厅的位置以及餐厅提供的健康食物和饮料。缅因州博物馆还在官方网站和馆内提供了家庭活动指南，以活动手册的形式告诉家长应如何在家里和户外开展儿童教育活动。
博物馆通过这样的方式向家长提供了明确可行的家庭教育指南，不仅能够提高家长对于儿童教育的认识，而且可以使其掌握具体的操作方法和实施过程，增进父母与孩子的情感交流。
在培养孩子的试错精神和家长的包容度方面，波士顿儿童博物馆馆长强调，他们通过设计没有固定答案、可以反复尝试的活动项目，试图告诉家长培养孩子的重点在于启发好奇心、培养想象力和自我表达能力，特别是享受发现带来的喜悦。家长不应用成人世界的条条框框约束孩子，以成人的标准来衡量引导孩子的表现。
在培养对多元文化的尊重与欣赏方面，每所参与访谈的博物馆都十分重视培养儿童在这方面的能力。绝大部分博物馆都设有文化周，通过展示某一种或者多种文化中具有代表性的文化符号和互动式的文化参与项目，增加儿童和家长对于不同文化的了解，发现外来文化的独特性及其与自己文化的共性。同时，博物馆通过亲子合作、动手制作具有文化特色工艺品的工作坊，加深儿童对不同文化的具体感知和印象，也向家长展示应如何给予儿童恰当的指导以培养其动手能力。布鲁克林儿童博物馆通过带领儿童体验社区内不同文化主题的商店和餐厅，让儿童享受浸入式的文化体验，亲身体会其他文化的风俗特色，同时提升对于自己所处社区的认知，让儿童认识到多元文化就在身边，以此建立对社区的认同感，帮助儿童消除种族歧视，认识到身边那些来自不同种族的人也是社区的组成部分。
在培养对当地文化历史的认知和社区责任感方面，每所参访博物馆都设有反映当地文化历史的展厅，通过表演、视频、动画以及故事会的形式为儿童生动地展现当地的历史和文化风俗。圣诞节、复活节和万圣节等全国性传统节日期间，博物馆会举行丰富多彩的主题庆祝活动。
（二）效果和挑战
儿童博物馆大多通过在项目结束后直接向参与者发放评估问卷对家庭教育模式进行评价，内容大致涉及三个方面：对项目组成模块的评价、对儿童相应能力提升的直观感受和对项目的改进建议。不少博物馆会在项目结束后采访家长的意见和感受，并向其会员发放年度评价表。根据家长的反馈，项目的积极效果主要体现在：让他们和孩子度过了更有质量的时间，增强了彼此的交流和相互了解；提供了一个展现孩子综合能力的平台，让他们发现了孩子以前未被发掘的天资和禀赋；在工作坊中学到了更多更专业的育儿知识和经验，如尊重孩子的选择，耐心引导孩子的学习过程，不以成人的标准衡量和束缚孩子，等等。
与此同时，儿童博物馆的家庭教育项目实施过程也面临一些挑战：基于美国多民族、多元文化的特性，如何满足多元文化需求，让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都能轻易理解项目和展品的含义；美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移民国家，新移民不断涌入，许多移民的英语语言能力较低，不少儿童博物馆都存在翻译人员短缺的情况；儿童教育是一项专业度极高的工作，需要博物馆工作人员具备相应的专业教育背景和经验，有一半的博物馆表示需要更多专业人才设计并组织项目的开展；不少博物馆位于贫富差距较大的州首府城市或人口规模较大的地区中心城市，许多贫困家庭由于家长教育意识的缺失加上时间和财力的限制，极少带孩子光顾儿童博物馆，导致孩子丧失了宝贵的校外学习机会和资源，与家庭条件较好的同龄人之间产生了更大的知识积累和能力发展上的差距，在社区中更加边缘化。如何鼓励他们积极参与儿童博物馆的项目，帮助他们意识到博物馆教育在儿童发展时期的重要作用，成为许多参访博物馆在承担社会责任方面所面临的重大挑战。
儿童博物馆在促进社会公平方面的努力和成效
美国儿童博物馆自产生之初即是一个融入社区服务的社会组织，注重社会公平。参访的儿童博物馆馆长大多表示，儿童博物馆应该为社会服务，使博物馆事业与社会进步相统一，社会效益最大化。本部分重点总结了美国儿童博物馆在帮助和教育社会弱势群体、促进社会公平方面所做的努力及其成效。
（一）免费开放日和会员制
根据当地收入水平，15家儿童博物馆的门票价格多为10～25美元不等，对于中产阶级家庭，这样的收费标准是完全可以承担的。然而，为了让博物馆最大限度地服务社区，让每一个孩子都享有接受博物馆教育的机会，这些博物馆无一例外都提供了每周或每月的免费开放日或时段，通常为周末的一天或工作日的晚上。
例如，圣路易斯儿童博物馆，每年约有50%的参观者在免费开放日前来参观。有些博物馆设有门票打折时段，如周二下午五点至八点，门票只需2美元。
例如，波士顿儿童博物馆每年约有30%的参观者通过购买打折门票入馆。此外，所有参访博物馆都实施了会员制，一年的会员费为100～200美元不等，不限参观次数，可免费参加大部分工作坊和特殊展览。
值得一提的是缅因州儿童博物馆的会员制，该馆的会员制为买一赠一，即每有一个新会员家庭加入，博物馆就会免费赠送一个会员给一个低收入家庭，每年约有100个家庭受惠于该政策。
（二）对于特殊人群的特别关怀
为方便有特殊需要人群参观，每家儿童博物馆都设有残疾人无障碍通道，博物馆各楼层之间均有电梯连接，所有展品设计也考虑到了残疾人有限的触及范围，方便残疾人参观和互动；对于有听力障碍的儿童，许多博物馆免费提供助听器和手语辅助参观服务，允许残疾人协助犬进入；对于英语沟通能力欠佳的参观者，博物馆提供多语言参观指南；对于生活在距离博物馆较远、无私家车的家庭，一些博物馆还提供一周一次的专车接送。
特别值得说明的是，美国儿童博物馆在辅助自闭症儿童参观方面的实践已经发展得较为成熟，其经验方法有很强的参考价值。大部分博物馆设有自闭症儿童开放日，在当日只对自闭症儿童开放，为他们提供一个安静、不嘈杂、不拥挤的环境，给予自闭症儿童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探索博物馆的展品和参加工作坊。这样的安排也为这些儿童的家长提供了相互交流学习的机会。为辅助自闭症儿童的参观，博物馆会在官方网站上提供给家长可提前下载的博物馆感官地图，并标注哪些展品会对自闭症儿童产生吸引力，哪些展品可能会引起他们的紧张和不安。博物馆会安排专业的特殊儿童教育工作者引导和协助特殊儿童及家长参观。部分博物馆也为家长开设了针对自闭症儿童家庭教育的工作坊。
（三）博物馆走进家庭、社区和学校
作为开展儿童教育的重要场所，儿童博物馆积累了大量教育资源，也正因如此，美国儿童博物馆不会将儿童教育局限在博物馆内，而是充分利用博物馆已有的资源与当地其他社会机构展开合作，整合社区内的教育资源，将其带到幼儿园、学校甚至儿童的家中。以印第安纳波利斯儿童博物馆为例，该馆开设了一个“家庭教育指南”的项目，通过将博物馆的教育工作者和从事教育工作的志愿者送到低收入群体和有特殊需求的儿童家中，聆听家长在育儿方面的困惑，实现为期几个月到一年的一对一帮扶和有针对性的辅导。
参访博物馆都十分积极地和当地学校、养老院、儿童福利中心以及各类非营利组织、非政府组织合作，为儿童和当地家庭提供广泛的社会参与和社区教育机会。不少博物馆还和当地的大学合作，为教育专业的学生提供实地研究和学习的实习机会，并将他们的研究结果作为项目改良和博物馆发展的重要参考。印第安纳波利斯儿童博物馆每周设有博物馆走进学校日，博物馆人员在这天会带上便于携带的展品和一些手工制作的工具和材料，在儿童放学后到学校为学生讲解展品并开展丰富多彩的、互动性强的工作坊。此类项目的主要服务对象多为低收入群体集中的社区学校。其意义不仅在于为学生带去生动有趣的学习体验，补充和加强学生课堂所学知识，更重要的是提升儿童和家长的博物馆教育意识和对参观博物馆的重视。
社区合作方面，大多数参访博物馆都十分注重与社区中的教育机构、非营利机构、福利机构以及商业机构的合作，以最大程度地服务社区。以波士顿儿童博物馆为例，该馆和当地高等教育机构合作，利用最新的研究成果开展对幼儿园和小学教师的职业发展培训，让他们了解行业内的最新发展和教育方法的创新模式。
博物馆免费为家长和幼儿教育工作者提供可下载的关于幼儿教育的学习指南和培训手册，内容详实，涉及语言培训、科学教育、艺术文化欣赏力培养、认知能力和动手能力等多个儿童教育的核心主题。博物馆还和当地儿童医院建立了长期合作关系，定期为住院儿童组织适合他们的教育活动，让儿童在无法上学的情况下也能获得高质量的学习机会。同时，博物馆也和当地福利机构共同创建了儿童服务项目，让儿童以自己的力量参与到社区服务和关怀弱势群体的行动中。
波士顿、布鲁克林、缅因和印第安纳波利斯儿童博物馆均设有该类项目。例如，让儿童帮忙打包衣物、书籍分类、准备食物，并分发给资助对象。这一过程既锻炼了儿童的动手能力和团队合作精神，也培养了他们的同情心、共情意识和社会责任感，让儿童了解什么是公民意识和社会责任，从小养成参与社会服务的良好习惯。当儿童看到自己有能力帮助他人解决困难的时候，他们的自信心和自我效能也能得到极大提升。
儿童博物馆的地方经济带动效益
尽管美国的儿童博物馆均为非营利组织，许多儿童博物馆在促进当地经济发展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社会效益是儿童博物馆发展的根本目标，经济效益是实现和提升效益的有效手段。根据对经费数据完整的12家儿童博物馆资料的分析，2014年其平均营业收入总额约为460万美元，如表2所示。
根据规模和地理位置的差异，儿童博物馆之间的营业收入差别巨大：最高为印第安纳波利斯儿童博物馆，约为2449.7万美元，最低为马里兰切萨皮克儿童博物馆，约为12万美元。该指标的标准差约为190.62万美元。利润方面，12家博物馆的平均盈利约为15.89万美元。利润额最高的馆为布鲁克林儿童博物馆，2014年利润额约为198.22万美元；最低为印第安纳波利斯博物馆，利润额标准差为159.1万美元。除去从利润中直接产生的税收贡献外，儿童博物馆的经济贡献主要集中在促进当地旅游业发展和解决就业问题两个层面。
（一）推动当地旅游业的发展
参访的大部分博物馆都是当地受欢迎程度较高的旅游目的地，每年不仅吸引大量本地游客，也吸引了众多来自美国其他地区甚至世界其他国家的游客。其中加利福尼亚儿童创造力博物馆和密苏里圣路易斯儿童博物馆的非当地游客比例分别达到了55%和50%。
访谈中，不少负责人都提到，儿童博物馆和当地餐饮机构、酒店宾馆及其他热门旅游景点合作，参与到城市旅游套票的商业项目中，如可凭门票享受到附近餐厅的打折优惠，入住某家酒店可以享受免费入馆等。被评为全美最受欢迎的印第安纳波利斯儿童博物馆每年吸引百万游客，直接带动了周边酒店餐饮业的发展。该馆还积极加入到持续近3年的城市整改建设和扶贫项目中，为1000名无家可归或居住条件恶劣的市民提供了公寓式住所。该馆的地理位置并不处在城市最富裕、最繁华的区域，尽管其有足够的财力迁移到商业更加发达、硬件条件更加完善的社区，但该馆负责人表示，正因为如此，博物馆才更需要留在欠发达地区，以自身的吸引力和资源带动该区域的发展，同时能引起更多人对当地发展的关注。
（二）促进当地就业
参访博物馆通过志愿者、实习、成人再就业等项目培养了年轻人的职业素养和工作能力，也为当地下岗职工和低保群体提供了就业机会。许多博物馆定期开放实习岗位，主要针对那些对儿童教育感兴趣或者正在学习儿童教育的大学生和研究生。此类实习项目不仅提高了实习者的专业知识和技能，从更广义的层面而言，也为大学生毕业后的就业做了准备，让他们提前得到职场人际交往、专业化工作流程等多方面的训练。
同时，博物馆和高校研究生实习生的合作可以为博物馆带来更多的科研视角和富有创意的新鲜血液。不少博物馆都给研究生实习生足够的空间，让其根据所学知识和经验设计和领导儿童工作坊项目或者家长学习班，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成果。博物馆大多都有帮助低保群体和下岗职工就业的项目，为低保群体提供对专业知识和技术要求较低的工作，并支付给他们高于州最低工资的薪水，这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他们的收入，提高了生活质量，同时为缓解当地就业压力、缩小贫富差距做出了积极贡献。
志愿者项目方面，大多数博物馆都尽量鼓励不同年龄段的志愿者参与项目，年龄从14岁起不设上限。据马里兰州儿童博物馆负责人表示，这样的安排既鼓励了全体社区居民的社会参与，也因为参与者背景年龄的多元为博物馆运营带来了多元的视角和工作方法。退休居民和处在寒暑假阶段的教师可以成为志愿者。经过博物馆工作人员的专业指导，他们可以通过博物馆的平台将自己的专业知识和技能教授给儿童。这种方式有效地实现了资源共享，并在此过程中培养了成年人对儿童教育的关注和正确的儿童观。
转自：“质化研究”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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