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倍雷:新学科目录下的艺术学体系认知
2023/2/7 15:46:07 阅读:150 发布者:
以下文章来源于全国艺术名词审定委员会 ,作者李倍雷
个人简介:李倍雷,重庆人,东南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后流动站合作导师,全国比较艺术学学会常务副会长,全国艺术学研究生教育联盟执行副主席,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主持国家重点课题、一般课题、教育部课题、艺术基金课题(油画创作)等多项;主要专著有《西方美术史》《中国美术史》《中国山水画与欧洲风景画比较研究》《国宝春秋·书画卷》《现代艺术后现代艺术反思》《中国当代艺术研究》《中国当代艺术:图像·风格·观念》《艺术批评原理》《比较艺术学》《中西比较美术学》《中国图案学》《艺术学问题研究》《艺术学研究复合体的新坐标》《中国艺术史学理论与研究方法》《艺术色彩学》《艺术解剖学》《素描技法与表现》《立体构成》《POP广告设计》《景观设计基础》《艺术论文写作与学术规范》《主题学介入艺术史学方法与理论研究》《李倍雷学术代表作》等20余部,发表学术论文近200篇,出版油画作品集2部,举办个人画展3次,油画作品参加国内外展多次并获奖,为著名物理学家吴健雄、著名数学家熊庆来创作雕像。专著获教育部社科奖3等奖,获江苏省政府奖1、2等奖;论文获中国文艺评论奖2等奖,江苏省文艺评论奖1等奖。
2022年国务院学科办调整的学科目录中涉及艺术学的学科布局调整,出现了十年调整的学科布局新格局。一级学“艺术学”(1301,史、论、评)恢复了以往的学科名称,更正了原“艺术学理论”这个不太规范的学科名称,“名正言顺”了。当然“艺术学”的规模也缩小了,压缩了“理论型”的学科层次并集合了类别——所说的“门类”所涵盖的史、论、评的学术体系。同时,暗含了对艺术学(史论评类)要求不空谈,接艺术的“地气”,增强了“艺术学”学术型研究的目的性和针对性,回归到真正的艺术研究范畴。
新的学科目录提升和扩展了艺术创作(各门类)的规模,即延伸了学科类别和提升了门类层次。这种调整符合国家文化战略要求,对于今后可能出现的专业博士(艺术博士)作了学科上的准备。我个人认为艺术实践的六大一级学科,音乐、舞蹈、戏剧与影视、戏曲与曲艺、美术与书法、设计,其标准的拟定和准则要求具有很高的艺术技巧,创作观念和有系统的创作思想,包括要有各门类艺术技巧、创作的理论和方法,培养研究生对艺术的优良感知,创作出高水准的艺术作品,用作品“说话”,验证其相匹配的学位(硕士、博士),以及高水平的艺术创作理论贡献等。张道一先生曾经把理论分为三个层次:技法理论、创作理论和原理性理论,艺术硕士、艺术博士,应该就在“技法理论”和“创作理论”这个层次,就可以了,主要看作品,在这样一种认知中,建立一系列完整的艺术创作规范与要求。
对于今天学科目录的调整,如果对从事艺术理论、艺术史、艺术评论等方面的研究者而言,本质上是提高了要求,或者说是正本清源的一个学科目录调整。为什么说呢?自从2011年艺术学学科升为十三大门类以来,从事“艺术学理论”研究者众多,其博士点也是最多,但的确有一些研究者无法从形而下至形而上,空谈得多,解决具体艺术问题的较少,从历年来的博士论文中可以看到这种现象,乃至盲评的和抽审的博士、硕士论文中也会看到这种现象,这些研究生毕业后到高校从事教学,多少还是有一些问题的。
目前,至少在艺术创作实践方面,不会有不通艺术的人,从事艺术教育与教学。十多年前,南京某高校的MFA(艺术硕士)被叫暂停,就是因为有不懂艺术实践的人充当实践的教学,新科学目录调整进行重新规划和布局,可以避免类似的现象发生。同时在调整后的 “艺术学”(1301)的内容看,也很微妙,给空谈艺术的研究者也似乎提了一个醒,“天马行空”的研究范式可能会“穷途末路”。
今天新的学科目录,我们可以看到,扩大了艺术实践的学科,艺术学的学科体系发生一些性的变化,如前所述压缩了“理论型”的人才培养模式,扩大了“实践型”的人才培养模式,放开了新的人才培养目录,即为未来建立专业博士提供了学科上的基础和建设新的艺术学体系架构。新的艺术学目录调整,至少解决了高校一律要求具有博士学位的入职的要求。
同时,新的学科目录体现出从事艺术创作实践的多于艺术理论研究,这才是正常的状态。它会改变目前的状况或现象:艺术理论研究的学者或研究者多于艺术创作者,这是不太正常的,如同“红学”研究者大大超过写文学作品的“曹雪芹”。新的学科目录调整后,改变了这种奇怪的现象,艺术研究生的培养应该是艺术创作实践者多于艺术理论研究者,这才是研究生艺术教育的体系结构。我们更要看到新的学科目录,加强了传统艺术文化的内容,如“曲艺”,把传统的戏曲与曲艺并置在一起,强化了中国传统艺术文化,避免了过去把戏曲与戏剧搅混在一起的格局,显现了体系的文化逻辑和清晰的文化脉络。“书法”,作为与“美术”并列的一级学科,尽管学界存在争议,但相对而言也是体现了中国艺术的特质,世界唯有中国把“书法”纳入学科体系中,这也是一个艺术学体系结构上的重要变化。简而言之,逐步体现了艺术学开始有了中国自己的标准。
回过头来看,还是要分析新的学科目录中的一级学科“艺术学”(1301),从名称上看,似乎回到了原来张道一先生的“艺术学”概念的范畴和定位,这是必须的。但在新的“艺术学”目录中用了括弧来说明一级学科“艺术学”的内容,即把所有门类的理论、历史与评论囊括进来了,唯独没有阐述与说明原来的“艺术学理论”如何处置。原来的综合的、宏观的和整体的艺术研究不明不白地“消失”了。也就是说,张道一提出的《为什么要建立艺术学》的学科看不到了,或者说新的学科目录表述不清晰,是“消失”还是“含混不清”。如此一来,从事的任何一个门类的理论、历史与评论的研究都可以“豪横”于原“艺术学理论”范畴之内?还是今后在撰写新的二级学科目录时,将原来的“艺术学理论”和所有门类的理论、历史与评论作为二级学科的架构。我们提出这个问题,大家探讨,或者在设定二级学科目录时我们就以此实行。
那么,其它实践类型的6个一级学科,也一定会设置各自的二级学科及其研究方向。我们以“美术与书法”为例,大致提及一下其学科体系。
“美术与书法”作为一级学科的设置应该说是“尘埃落定”了,不久也一定会设置各自的二级学科及其研究方向。既然美术与书法并列为一级学科,那么二级学科也就应该在“美术”与“书法”两个层面,各自设置二级学科或方向。美术可以考虑走老路子,即过去的“雕塑”“绘画”“建筑”再加上实验性的造型艺术(视觉艺术),具体名称可以商讨,譬如实验性绘画(雕塑)或综合材料造型艺术等。“雕塑”“绘画”“建筑”下面可以设置方向,或者称为三级学科,如“绘画”下面可设置“国画”“版画”“油画”“水彩”(水粉、丙烯)等,以画种或材料分类,这是老路子的方法,在每个画种(材料)分类下面再设定小的方向,即过去的工作室制。但这些不一定要体现在学科目录中,由学校学院自行设定。“书法”可以按照书法类型设置二级学科,譬如“甲骨文” “大篆” “小篆”“隶书” “行书” “草书” “楷书”等,在下面设置各自的方向。
总之,6个实践类的一级学科,各有其学科特征和实践方向,依据其特征和方向设置各自的二级学科和方向,同时要考虑传统与当下的结合问题。也就说,在传承传统艺术的基础上,要靠考虑如何在当代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的问题。
转自:“艺术与学术”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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