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数字经济已成为驱动经济社会全方位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擎，数字经济赋能乡村发展、乡村建设和乡村治理是乡村振兴的重要战略。数字经济通过供需结构升级推动乡村产业发展，通过市场培育激活乡村生态价值，通过内化融汇提升乡风文明，通过联动融通赋能乡村治理。现阶段数字经济促进乡村振兴面临一系列挑战，需要从持续提升农民数字素养与技能、加快推进农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有序铺开农村数字普惠金融、以数字技术赋能乡村治理等四个方面予以应对。
关键词
数字经济；乡村振兴；乡村发展；乡村建设；乡村治理
一、引言
2023年2月13日，《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做好2023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发布，这是新世纪以来中央连续出台的第20个指导“三农”工作的一号文件。《意见》指出，要举全党全社会之力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并将乡村发展、乡村建设和乡村治理等作为2023年和今后一个时期的重点工作。我国高速发展的数字经济正在成为驱动经济社会全方位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擎，因此，数字经济赋能乡村发展、乡村建设和乡村治理是乡村振兴的重要战略。李翔和宗祖盼指出，数字化是乡村经济发展的新阶段与新方向，可以加快乡村经济信息化转型，助力乡村精准化脱贫攻坚，开启城乡经济融合新局面，催生新兴的乡村产业形态。具体来说，数字经济通过将数据要素纳入农业生产、将数字产品和服务融入农民生活、将数字化思维融入农村政务服务，助力农业产业的多元化与集约化、农民的技能提升与精神生活的满足、乡村治理的数字化与智能化，为实现乡村产业振兴、人才振兴、文化振兴、生态振兴、组织振兴提供数字化动力。
换言之，数字经济与农业农村经济融合发展能多方位促进农业升级、农村进步和农民发展。何雷华等人发现，即使在考虑内生性问题及一系列稳健性检验之后，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仍然具有显著的驱动作用。数字化不仅可以赋能新型农业经营体系构建，促进农业农村和全社会高质量发展，还可以为城乡产业链深度融合与升级提供新要素、注入新动力，并最终实现系统性链条升级。
在此背景下，应该依托数字经济的发展，以现代信息网络为重要载体，以现代信息技术为重要推动力，大力推进数字乡村建设。从目前来看，我国数字经济与乡村产业的融合发展还存在融合发展程度不深、范围不广、方式不全、支撑不足等问题。张旺和白永秀研究发现，我国数字经济的发展程度整体上弱于乡村振兴，数字经济与乡村振兴并未达到最优耦合状态，难以高质量实现协调互补发展，导致我国数字经济在促进乡村产业振兴方面存在数字化转型能力不强、要素协同运转不通畅、数字基础设施不完善、数据共享机制不健全以及产业衔接不充分等制约。同时，城乡数字鸿沟难破除、农业数字化转型难推进、乡村数字治理体系难形成等也成为阻碍数字乡村建设因素。政府应因地制宜努力弥合数字技术“可鉴别与利用程度”差异化带来的数字鸿沟，抓住农业数字化发展机遇培育数字经济“后发优势”，以数字经济助力乡村振兴。可见，发展数字经济是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重要路径。
二、数字经济促进乡村振兴的机理
乡村振兴是推进城乡协同发展、最终实现共同富裕的必由之路，包括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等五个方面总体要求，以下从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和治理有效等四个维度探讨数字经济促进乡村振兴机理。
（一）数字经济通过供需结构升级推动乡村产业发展
产业发展是推进乡村振兴的物质基础，但长期以来，以农业为主的乡村产业比较利益较低，农村居民难以从农业生产中获得有吸引力的收入，导致大量的过剩劳动力从农村转移到城市，在增加农民收入和推动我国城镇化快速发展的同时，也造成乡村产业的长期落后和城乡收入差距的持续扩大。因此，增加乡村产业的比较利益就成为推动乡村产业振兴的前提和基础。
数字经济可通过供需结构升级实现乡村产业收益的增加，从而有效推动产业兴旺。数字经济能通过大数据分析科学指导农业生产，高效整合生产要素、对接消费市场。如农业物联网作为数字化生产的核心部分，可以根据市场需求精确控制农产品的生长周期并提高产量，从而提升农产品附加价值。与此同时，农业物联网与数字化平台相结合还可以为农产品的销售开辟广阔的空间。更重要的是，数字技术可以实现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虚拟集聚，不仅可以降低农产品的生产成本、延长农产品价值链，实现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还可以为农民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完成生产和销售的智能化转型，从而实现农民收入的稳步提高。此外，数字技术的引入还可以对气象条件和病虫灾害等进行科学预测，从而有效防范风险，降低可能发生的经济损失，由此形成一个多维度的农业生产网络体系，显著提高农业和工业、服务业的关联度，使农业生产更加优质高效并推动乡村产业持续发展和不断兴旺。
（二）数字经济通过市场培育激活乡村生态价值
如何将“绿水青山”变成“金山银山”是我国推进乡村振兴过程中需要解决的重要现实问题。恢复和保护生态环境虽然具有较强的正外部性，但农民却无法从中获得必要的补偿和收益，从而影响了农村生活环境的改善，因此，如何激励农民自觉恢复和保护生态环境，并从恢复和保护生态环境中获得必要的补偿与收益成为乡村振兴中亟待解决的问题。
为了激发农村的生态价值，市场培育最关键的就是要基于本地特色开发生态旅游产品，并形成持续增长的外部需求。相对于传统经济模式，数字经济能通过人工智能、虚拟现实、增强现实等数字技术开发具有本地特色的生态旅游和文化旅游产品，大大提高游客的体验感和参与感，并逐步形成具有一定影响力的生态品牌或旅游品牌。数字经济还可以从根本上打破时空界限，以最低的成本实现最大范围的营销，高效对接游客的吃、住、行、游、购、娱等消费环节，以独具特色的产品迎接更多国内外消费者，通过需求引导政府和村民保护和发展乡村绿色产业，从根源上改变传统的依赖资源消耗造成生态破坏的发展方式，把农村的社会、文化、生态、经济融合起来，构建乡村绿色农业可持续发展新模式，内生地激活乡村生态价值，实现乡村生态振兴。
（三）数字经济通过内化融汇提升乡风文明
乡风是长期依托某农村区域形成的一种乡村文化，它作为一种典型的非正式规则深受农村传统文化和风俗习惯的影响，我国农村源远流长的农耕文明为乡村振兴过程中的乡风建设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但是在工业化和城镇化快速推进背景下，我国的乡风建设相对于经济的高速发展而言较为滞后，显然不利于农村的精神文明建设，也无法满足农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究其根源，在于农村较为封闭的外部环境和较为保守的内部观念，可以通过农村数字经济的发展内化融汇提升乡风文明。
乡风文明是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乡村振兴之“魂”。国无德不兴，人无德不立，农村思想道德建设是提升乡风文明的基础，可借助数字化平台和社交媒介，采取灵活多样的形式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宣传法治理念，陶冶道德情操，引导村民形成积极的道德意愿和道德情感。村民也可以借助社交平台等互联网媒介扩大交往范围，学习模范先进事迹，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传统美德文化熏陶，并将其内化融汇为新的乡村文化和风俗习惯，培育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在数字经济推动乡村产业发展和激活乡村生态价值的过程中，农民会逐渐熟悉并践行市场规则，对基于农耕文明建立起来的一系列历史风俗和文化传统“去其糟粕，存其精华”，在扬弃中传承仁爱、忠义、礼和、谦恭、节俭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并阐释赋予新的时代价值和时代意义，最终形成新时代乡风文明。这不仅可以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提供重要的精神支柱，也可以推动农村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协调发展，最终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
（四）数字经济通过联动融通赋能乡村治理
乡村治理仍然是乡村振兴的薄弱环节。随着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快速推进，农村人口的流动性大幅增强，乡村社会变得越来越开放和越来越复杂，村情民意更加难以把握，农民的利益诉求多元，乡村治理难度空前提升。“空心化”和“老龄化”等问题的持续加剧，也对乡村基层治理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而数字经济通过联动融通赋能乡村治理为治理效能提升提供了广阔空间。
随着互联网以及数字化平台在农村的推广和应用，政府可以有效掌握乡村社会中的大量数据，并基于这些数据分析农村治理的现状和存在的问题，进而作出科学、精准和有效的决策，形成线上线下深度融合的治理模式。基于大数据技术，各级政府可以精准识别村民的利益诉求，对政务服务、教育医疗、社会管理等各个方面的权力运行进行有效监督，彻底解决城乡距离遥远、乡村人口分散带来的乡村治理难题，推动乡村治理向服务型专业型转变，并推进治理结构向多元化和扁平化转型。在乡村治理过程中，基层治理主体还可以利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等技术对未来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科学预测，以及时采取有效的应对策略，从而大大提高基层政府的治理能力。
三、数字经济促进乡村振兴的困境
发展乡村数字经济，对于促进城乡融合发展、助力乡村全面振兴、推进共同富裕、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等具有重大战略意义，但当前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促进作用的发挥仍面临着一系列困境。
（一）农民数字化素养不高和技能型人力资本短缺导致乡村产业发展缺乏内生动力
目前农村的互联网普及率在逐步提升，但将数字技术应用于农业生产经营的实践还相对较少，究其原因是农民的受教育程度较低，对数字经济的理解还不够深入，在数字内容的深度应用方面远远不如城镇居民。换言之，由于数字化素养较低，农民更多将使用互联网理解为一种娱乐或者消遣行为，而非生产或投资行为，没有能够充分利用互联网和大数据技术等现代科技实现农产品供给端的升级，也就难以提升农业的比较收益，致使农村产业发展的后劲严重不足。
农村数字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不仅需要提高农民的数字化素养，更需要专业化的技术人才。一方面，近年来农村年轻人口外流现象严重，留守的老年人和儿童无法胜任数字乡村的建设工作；另一方面，由于收入水平偏低，农村无法吸引高端专业技术人才，即使通过外部干预的方式引进了相关技术人才，也往往难以长期坚持，无法做到常驻乡村和融入乡村。此外，由于平台建设严重滞后，基层缺乏信息化管理意识和数字化管理能力，无法及时有效采集影响农村企业运营的基础信息，导致营商环境无法进一步改善，不能吸引更多的数字经济创业者和投资来到乡村。因此，尽管数字经济能够通过供需结构升级推动乡村产业发展，但由于农民自身的数字素养不高，加之无法从外部引进技能型人力资本，导致供需结构升级机制的作用无法得到有效发挥，乡村产业发展缺乏可持续的内生动力。
（二）数字经济平台垄断和数据要素参与分配加剧了城乡收入差距
乡村生态振兴特别是农村生态价值的挖掘和绿美乡村的建设需要市场机制充分发挥作用，数字经济恰恰能够通过市场培育机制来激发农村生态价值。市场机制对资源的配置主要以效率为导向，在将“绿水青山”转变为“金山银山”的过程中，不仅需要农民将更多生产要素投入“绿水青山”中，更需要市场将城市的生产要素配置到农村的“绿水青山”中，最终实现城乡收入差距的缩小和城乡居民的共同富裕。数字平台垄断和数字要素参与分配也有可能进一步加大城乡收入差距，使得农村生产要素在市场机制的作用下进一步集聚到城市，从而不利于数字经济通过市场培育激活乡村生态价值。
虽然开放、包容、协作、共享、共赢等普惠性是数字经济的根本特征，但网络经济和规模经济的存在却可能出现赢者通吃和数字经济平台垄断的局面。数字经济平台对于数据的垄断与封锁不仅会损害公平竞争，剥夺中小型数字企业的生存机会，还会扭曲以数据运营为中心的资源有效配置，不利于提高农村与农业数字资源利用效率，难以让广大农民共享“数字红利”。同时，虽然数字经济可通过市场培育机制提高农业农村生态价值，但在垄断资本和周边城市的虹吸作用下，农村生态领域的数字化升级可能被扼杀，农村弱小的产业也可能被城市资本吞噬，最终导致乡村产业失去竞争力。此外，数据要素参与分配虽然拓展了农民增收的渠道，但是其依附于资本的属性会进一步拉大劳动收入与资本收入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
（三）公共服务质量有待提升和基础设施薄弱导致数字乡村建设滞后
数字乡村建设是乡村振兴的重要内容，能够有力促进乡村文化数字化，为乡村文化振兴注入新动能，有效促进乡风文明建设。在一个落后封闭的环境中，乡风很难发生积极改变，农村数字经济的发展特别是数字乡村建设可通过内化融汇机制促进乡风蜕变和文明乡风形成。目前，农村的公共服务质量不高和基础设施薄弱成为数字乡村建设的桎梏，从而不利于内化融汇机制的发挥和乡风文明的建设。具体来说，我国一些农村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落后，特别是传统基础设施数字化改造和应用刚刚起步，难以为村民提供高质量的公共服务，加剧了“老龄化”和“空心化”问题，也难以通过数字技术的广泛运用改变乡村文化的生产和消费方式，不利于丰富乡村文化生活、改善农民精神风貌。
农村基础设施的建设与数字乡村建设息息相关，但数字基础设施的普惠性特征与其高投资属性存在矛盾，更加大了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难度，从而不利于数字乡村战略的顺利推进。数字经济在农村的发展离不开产业升级、要素流入和企业规模扩大。对那些自然环境和交通条件较差的县域而言，数字基础设施的薄弱大幅提高了电子商务等数字经济业态发展的成本，在无形之中形成了数字化壁垒，最终导致该区域农村数字经济发展动力不足，无法为新时代全面推动数字乡村建设、以数字技术助力建设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创造必要条件。
（四）乡村数字治理赤字和治理能力不足限制治理效能提升
我国数字乡村建设在加快进行，乡村数字治理领域实践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总体来看，乡村数字治理存在赤字，具体表现在基层数据意识淡薄、农村居民数字思维缺乏、缺乏数字治理政策法规保障等方面。基层受限于传统的行政管理思维，缺乏利用大数据进行数字化治理能力，并且农民数字治理参与积极性和参与度较低，农村数据壁垒尚未打通，数据缺位和信息泄露、侵害风险并存，数据安全存在大量隐患。
部分农村地区乡村治理数字化仍停留在信息渠道畅通的层面，数据在治理过程中应该发挥的乡村社会态势感知、公共事务辅助科学决策等方面的价值未能得到有效发挥，在数字化基础设施、数字资源整合、数字化意识转变、数字人才队伍建设等方面仍存在诸多问题，限制了基层治理效能的提升。
四、数字经济促进乡村振兴的对策
为了更好地发挥数字经济对于乡村振兴的促进作用，走出乡村产业发展缺乏后劲、城乡收入差距加大、数字乡村建设滞后和治理效能不足的困境，本部分从持续提升农民数字素养与技能、加快推进农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有序铺开农村数字普惠金融、以数字技术赋能乡村治理等四个方面提出具体的对策建议。
（一）持续提升农民数字素养与技能
乡村产业的发展离不开人力资本的支持，但上文已经指出，农民数字素养不高和数字技能短缺导致乡村产业缺乏内生动力，因此，必须持续提升农民的数字素养与数字技能，为乡村产业发展提供必要的内生动力。实际上，农民数字素养和数字技能之间存在不同。数字素养是农民对于数字技术和数字经济的基本态度，即把数字技术看作一种娱乐消遣还是一种生产投资，在此基础上，农民决定学习何种数字技能。因此，相对于数字技能来说，提升农民的数字素养居于更加基础性的地位。对此，基层政府应该承担起必要的宣传和引导职能。一方面可以通过视频宣传或者实地学习的方式让农民切实认识到发展数字经济是能够促进农村产业发展和提高自身收入的；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树立典型的方式让一部分已经具有数字素养的农民通过学习数字技术和发展数字经济先富起来，进而提升其他农民的数字素养和发展数字经济的积极性。
在提升农民基本数字素养的基础上，基层政府应该结合本地的产业发展实际进一步确定数字经济和农村产业的结合点，并据此设立专门的学习班或者培训班来提升农民的数字技能。政府也可以与社会资本或者数字企业合作并借助社会力量对农民进行专业化的数字技能培训。比如可以与电商合作来培训农民的直播技能，教授农民直播技巧，从而使农民可以通过网络直播的方式扩大农产品销路，提高自身的收入。随着农村产业与数字经济的逐步融合，从事农业生产的比较利益会逐步提高，进一步吸引更加专业化的数字经济技能型人才加入，从而彻底改变农村人力资本只出不进的传统格局，为农村产业发展提供持续的动能。
（二）加快推进农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
虽然数字经济可以为农村产业发展提供动力，但在城乡之间存在显著“数字鸿沟”的情况下，城镇数字经济的发展显然快于农村，从而进一步扩大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更重要的是，正如上文所述，这种“数字鸿沟”还会通过“虹吸效应”将农村的人力资本集聚到城市，从而进一步削弱农村产业发展的内生动力。因此，在不断提高农民数字素养和数字技能的基础上，还应该进一步加快推进农村的数字技术设施建设，从而全面提升农村数字经济发展的“软实力”和“硬实力”，不断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实现城乡融合发展。
首先，要加快农村的互联网和5G通信设施等关键基础设施的建设，并使其达到城市的建设标准，同时还要尽可能降低农民的网络资费水平，在必要的情况下，可通过财政补贴方式减轻农民特别是低收入农民的资费负担。其次，要在具有一定数字经济基础和数字化产业链地区，逐步建设和推广可运用人工智能与大数据等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的数字基础设施，努力形成农业农村的物联网体系，初步打造智慧农村体系，进而建设高效的现代化农业产业链，不断提升农村产业的比较利益。最后，与提高农民的数字技能水平相适应，要切实用好数字技术和数字平台，大力开展名师远程网络直播教学和视频授课，在使农村居民能够享受到最前沿的数字经济教育的同时，也能使农民以较低的成本学习到生产经营所需数字技术。此外，农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还可以提升农村的公共服务水平，吸引外部的数字型技能人才。众所周知，城乡之间在医疗资源等方面存在显著差异，这也成为农村无法吸引到高素质人才的重要原因之一。通过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可在一定程度上破解农村医疗资源短缺困境。一方面，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使乡村医生得到定期培训，从而提升其医疗水平；另一方面，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也使名医线上问诊成为现实，从而让农民和引进的高技能人才足不出户就可以享受到优质的医疗服务。通过医疗大数据也可以精准服务农村大病重病群体，做到早发现、早介入、早救助，避免出现由因病返贫和因病致贫导致的城乡收入差距扩大问题。
（三）有序铺开农村数字普惠金融
在不断提升农民数字素养和数字技能同时持续推进农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背景下，还应该发展农村数字普惠金融来解决农村产业发展过程中面临的融资约束。众所周知，资金不足一直以来都是农业农村发展的重要瓶颈，农村不仅无法吸引到必要的人力资本，更无法筹集到足够的物质资本，而必要的物质资本积累是经济摆脱贫困陷阱和实现可持续增长的前提条件。虽然普惠金融在农村实施已久，但在实践中没有取得应有的成效，究其根源，在于无法有效控制信息不对称造成的借贷风险，而随着农村数字基础设施不断完善，数字普惠金融机构可以利用数字技术解决这一问题。
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可通过数字化技术实现对农业的可视化管理和精准化预测，帮助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提高对涉农贷款的风险管理能力，实现精准化的普惠贷款，有利于从根源上解决农民贷款难和贷款贵问题。数字经济的发展不仅可以通过搭建数字化平台拉近农村与保险、期货的距离，从而妥善应对农产品需求价格弹性较低或者重大自然灾害给当地农业生产带来的冲击，还可以降低农民了解期货市场运行的成本，使其能够充分利用期货市场规避市场价格风险，进而完善农业风险管理体系，稳定农民收入。保险和期货是金融发展的高级形态，其推广和普及要求农民必须具有较高的金融素养，同时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也必须足够成熟和完善。
（四）以数字技术赋能乡村治理
通过数字技术赋能乡村治理，要完善推进数字乡村治理的考核机制。传统的考核方式偏重形式，不仅缺乏实效，还增加了基层的负担，因此，有必要充分发挥村民在数字乡村治理考核中的监督作用。基层政府作为数字乡村治理的建设主体，要依托全国一体化政务平台，切实提高基层政府的公共服务水平，努力做到让农民办事不出村，能一次办成绝不跑第二次，切实为农村办好事、办实事。要加快农村数字化治理平台建设，不断拓展数字技术在农村治理中的应用场景，规范数字乡村建设的技术标准，建立统一规范的数据采集标准，在强化数据安全管理的基础上打通区域间和部门间的数字壁垒，提高基层综合服务的数字化和智能化水平，调动农民参与基层治理的积极性和主动性，逐步形成政府、村集体和村民等各方共建、共享和共管机制，真正以数字技术赋能乡村治理。在此过程中，要明确参与数字乡村治理各主体职责，完善数据监管机制，明确数据的产权划分和隐私保护制度，谨防村民隐私被泄露。此外，还要借助数字技术充分挖掘农村的生态价值特别是文化价值，以本地特色文化为切入点，将数字技术、生态和文化有机结合，在弘扬本地特色文化的基础上大力发展生态文化产业，并借助人工智能和虚拟仿真等技术以更加多样的方式推动文化的传播，最终实现乡村振兴的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等要求。
文章来源
原载于：《理论探讨》2023年第5期，第85-90页。
作者简介：陈雪梅，西安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博士；周斌，西安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
来源： 中国农村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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