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鲁番的典籍与文书
北京大学出土文献与古代文明研究丛刊
2023年11月出版
158.00元
978-7-5732-0963-4/K.3515
作者简介
荣新江,北京大学博雅讲席教授、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暨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英国学术院通讯院士(FBA),兼任第7-8届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成员、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会长、北京大学历史系学术委员会主任。著有《于阗史丛考》《归义军史研究》《海外敦煌吐鲁番文献知见录》《敦煌学十八讲》《从张骞到马可波罗:丝绸之路十八讲》等著作。主要研究领域为中外关系史、丝绸之路、隋唐史、西域中亚史、敦煌吐鲁番学等。
主要内容
《吐鲁番的典籍与文书》是荣新江教授三十余载吐鲁番学术研究成果的首度集结。全书以文书和典籍的解读出发,广泛涉及文献背后的历史考索、政治研究、社会沿革、经济发展、典籍印制、文献调研、学术评论等诸多面向。其内容分历史与地理、文书与碑刻、群书与佛典、调查与报告、综述与书评等五大专题,公布大批新材料的同时,结合中古史热门课题,展开宏观与微观的历史探索,全面反映了对吐鲁番文书研究的新见和对学科发展的前瞻性洞察。与单纯的吐鲁番文书的整理研究不同,荣新江教授的《吐鲁番的典籍与文书》,以生动流畅的语言,从文书和典籍的解读出发,将吐鲁番文书置于当时的历史背景之下,其内容涉及政治事件、社会沿革、经济发展、宗教信仰、典籍印制等诸多方面,为学界及广大读者深入了解吐鲁番学研究的各个方面贡献了一部优秀的学术专著。
本书研究立足于吐鲁番文献的权威整理与解读,著者以扎实的文献解读功底,以尊重历史、还原真相之心,力图通过对这些第一手的新史料的解读,尽量给人以真实无误的历史信息,展示古代吐鲁番地区的历史、礼制、民俗、百业、娱乐、宗教、征战、地域差异乃至社会生活的种种面向,使读者对吐鲁番的典籍与文书背后所反映的古代历史文化能够获得更全面、更立体、更形象、更直观的认识。
目 录
序
01历史与地理
吐鲁番的历史与文化
历史时期的胡汉葬俗:吐鲁番的例证
吐鲁番新出送使文书与阚氏高昌王国的郡县城镇
高昌居民如何把织物当作货币(公元3-8世纪)
唐代西州的道教
02文书与碑刻
新获吐鲁番出土文献概说(增订本)
《且渠安周碑》与高昌大凉政权
吐魯番新出《前秦建元二十年籍》研究
吐鲁番新出《前秦建元二十年籍》的渊源
“康家一切经”考
《唐开元二十三年西州高昌县顺义乡籍》残卷跋
《唐开元二十九年西州天山县南平乡籍》残卷研究
辽宁省档案馆所藏唐蒲昌府文书
03群书与佛典
《史记》与《汉书》——吐鲁番出土文献札记之一
德藏吐鲁番出土《春秋后语》注本残卷考释
唐写本《唐律》《唐礼》及其他(增订本)
旅顺博物馆藏新疆出土佛典的学术价值
新见敦煌吐鲁番写本《楞伽师资记》
柏林印度艺术博物馆藏吐鲁番汉文佛典札记
五代洛阳民间印刷业一瞥
04调查与报告
德国“吐鲁番收集品”中的汉文典籍与文书
再谈德藏吐鲁番出土汉文典籍与文书
中国国家图书馆善本部藏德国吐鲁番文献旧照片的学术价值
黄文弼先生与甘藏吐鲁番文献
日本散藏吐鲁番文献知见录
欧美所藏吐鲁番文献新知见
中国散藏吐鲁番文献知见录
05综述与书评
德国探险家勒柯克其人其事──《新疆地下的文化宝藏》中译本序
欧美所藏吐鲁番出土汉文文献:研究现状与评介
书评:《中国历史博物馆藏法书大观》第11卷《晋唐 写经·晋唐文书》、第12 卷《战国秦汉唐宋元墨迹》
王素《高昌史稿·统治编》评介
柳洪亮《新出吐鲁番文书及其研究》评介
《旅顺博物馆藏新疆出土汉文佛经选粹》评介
书评:K. Kudara, Chinese Buddhist Texts from the Berlin Turfan Collections, vol. 3
书评:T. Nishiwaki, Chinesische Blockdrucke aus der Berliner Turfansammlung
序
荣新江
这是我历年来撰写的有关吐鲁番学研究的论文和书评,分为“历史与地理”“文书与碑刻”“群书与佛典”“调查与报告”“综述与书评”五个门类,以便读者了解我在吐鲁番学方面研究的主要问题和关涉的领域。文章内容多样,字数长短不一,发表的时间跨度有几十年之久。为何这样零散?这需要从我做吐鲁番研究的阶段性给读者一个交代。
20 世纪 80 年代初我在上大学期间开始接触吐鲁番文书,王永兴、张广达先生在“敦煌吐鲁番文书研究”课上,极力鼓动大家利用新出吐鲁番文书资料来做研究。当时唐长孺先生主编的《吐鲁番出土文书》平装本从 1981 年开始陆续出版,每出一册,我都是第一时间购买翻阅的。但这套书出得很慢,特别是有关唐代的部分都在后面,所以一时间不能获得系统的史料,只就有关西域史的文书写了一两篇个案研究文章。1984—1985 年我到荷兰莱顿大学汉学院进修,导师许理和(Erik Zürcher)教授让我写一篇介绍新出吐鲁番文书的文章给《通报》(T’oung Pao),我花了不少力气写完英文初稿,但觉得资料不全,所以没有拿出去发表。我第一轮吐鲁番文书研究虽然花了不少工夫,但没有太多成果。1987 年第一次去吐鲁番考察,受胡戟先生之命,撰写了一篇通俗性的长文《吐鲁番的历史与文化》,按照全书体例没有加注,日友关尾史郎与他的学生把这篇文章大半部译成日文发表,加了详细的注释,但其实我自己的稿子原本都是有注的,可见我当时对吐鲁番的历史和文献是花过力气的。
1995 年我曾在敦煌吐鲁番研究的课程中,与几位年轻教师和研究生一起会读吐鲁番出土的碑刻,希望找出吐鲁番研究的新路径。我收集了八方现存的碑文,觉得它们要比墓志和文书更能反映高昌历史上的大事。但当时只读到第五块《姜行本碑》,课就结束了,我后来就已读的《且渠安周碑》和未读的《康居士碑》写了文章,其他已读的一直没有来得及整理,未读的碑也没有继续下去。
我的第二轮吐鲁番研究的起因是1996年6—8月在柏林讲学,有机会把柏林收藏的吐鲁番汉文非佛教文献检出,并做相关的考释文章。因为德藏吐鲁番文书出自寺院和石窟,比较零碎,而且典籍类居多,我陆续就其中的《史记》《汉书》《春秋后语》,道教文献,以及《开元二十三年户籍》写过一些短文,也把一些材料,如晋史毛伯成诗卷、《幽通赋注》、《一切经音义》等交给朋友或学生进行研究。这些工作包括我对中国国家图书馆善本部藏德国吐鲁番文献旧照片的调查所得,对德藏吐鲁番典籍与文书的初步编目工作等,最后成为我主编的《吐鲁番文书总目(欧美收藏卷)》和《吐鲁番出土文献散录》的基础。可以说,这第二轮的吐鲁番学研究虽然因为材料的关系成果比较零碎,但感觉收获蛮多,也是我比较集中的一段对吐鲁番文献的研究。
到了 2004 年我接受吐鲁番文物局的邀请,从事“新获吐鲁番出土文献”的整理工作,也就开启了我的第三轮吐鲁番学研究。这次面对的主要是新发现的墓葬出土文书,从高昌郡到唐西州都有,有些是此前没有见过的吐鲁番文书,极富挑战性。我就自己主要负责整理的《前秦建元二十年(384)三月高昌郡高宁县都乡安邑里籍》《阚氏高昌永康九年、十年(474—475)送使出人、出马条记文书》《唐龙朔二年、三年(662—663)西州都督府案卷为安稽哥逻禄部落事》,撰写了三四篇文章,在吐鲁番最早的户籍及其渊源、阚氏高昌国的郡县城镇、高昌与柔然汗国及西域的关系、唐高宗时期哥逻禄部落的迁徙安置问题等,都发表了具有创新意义的成果,是我多年来研究吐鲁番文书的最得意之作,也体现了我一直主张的在整理文书的同时进行历史学研究的理念。
2015 年开始,我和旅顺博物馆王振芬馆长、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孟宪实教授共同主持“旅顺博物馆藏新疆出土汉文文献”的整理项目,这是我第四轮披挂上马,从事吐鲁番学研究。面对旅顺博物馆藏两万多件残片,虽然其中的典籍和道经可以延续我对德藏吐鲁番文献的研究话题,但我主要的工作是把握好图录和目录编纂的每个环节,研究工作几乎全部交给年轻学者和研究生们去做了。回眼望去,我自己大概只写了有关《康居士碑》的再研究以及对新出《楞伽师资记》残片的考订,其他乏善可陈,不免有些汗颜。2020 年 10 月,我们共同主编的《旅顺博物馆藏新疆出土汉文文献》32 册,由中华书局以八开全彩版印刷出版,并附《总目索引》3 册,旅博的项目算是圆满完成。但我在此后的一段时间中,仍然想把自己没有时间探讨的《契丹藏》、礼忏文、疑伪经等问题再弄一把。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也很难着手,有些已经交给学生去做了。
敦煌与吐鲁番,是我学术研究的两个重要方面,相对来讲,我在敦煌方面历史研究多于文献整理,在吐鲁番方面整理工作多于历史研究,这和我最初的想法是有很大出入的。我整理校录过敦煌地志与行记、归义军史料,据原件抄录了所有 S.6981 后的非佛教文献,稿本岂止盈尺,但都没有出版,只出版过与邓文宽学长合著的《敦博本禅籍录校》一书。而我一直想研究的吐鲁番地域社会史,却还没有深入下去。
以上大体按时间顺序总结一下自己的吐鲁番学研究历程,以便读者在阅读这本文集中不同年份写成的文章时参考。三十余载吐鲁番,有苦也有甜,是为序。
2023 年7月30日
于蓝旗营寓所
(来源:上海古籍出版社)
转自:“初见好书”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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