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高考结束,感触颇多。虽然这次高考跟我没有毛关系。
在成绩出来前志比天高,觉得上不了深大也得上个广财经,对答卷也是信心满满。但是我好像永远低估了阅卷老师,每次觉得自己考得不好的时候,成绩都出乎意料的好;每次觉得自己答得还不错的时候,结果都是晴天霹雳。
不过在成绩出来后还是没有失落到哪里去,觉得只要自己肯学,在哪里都一样。现在一年过去了,对这种只要自己想学哪里都一样的想法也彻底改变了。一年中也无数次地幻想,如果重来一次,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也无数次梦到自己还在读高中,希望改变这一结果。
其实想想,“只要想学在哪里都一样”这句话也没有错到哪里去,只是误以为自己很想学。在高考的高压后,突然放松了,学习的动力也不在了。中国的教育也实在是好笑,在我们需要建立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的时候,在我们需要在懵懂中学习寻找人生方向的时候,在我们需要学习自制的时候,给我定下一个目标,一个唯一的目标,让我不顾一切地去实现。然后在我们需要为人生努力的时候,才让我们在迷茫中跌跌撞撞去寻找目标。这对于那些一直都有坚定人生目标的人和什么都不想的学霸来说并没有什么,但对于高考失利又整天胡思乱想的人来说却是不一样。而我属于后者。
在大学的这一年里,我第一次对未来感到恐惧,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在哪里。每天都在迷茫,虚度年华,消散了高中那种冲破现状、冲破体制、改变这个世界的激情,荒废了高中时期的种种能力——包括曾经自视甚高的写作水平,看这篇废话连篇的连作文都算不上的东西就知道我写作水平退步到什么地步了。这一年想的就是如何让自己在这个社会侥幸的生存,如何侥幸地进入体制。记得曾经在高中写周记抨击那些大人如何懦弱地容忍被社会、被这个体制强奸的时候,错把“我们对这些早已麻木”写成“我对这些早已麻木”,老师评语说“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你从未麻木,而是一直在反抗”,那时候看到这个评语时沾沾自喜,认为我会一直这样反抗下去,谁也锤不了我。但我太高估自己,现在不但没有这种反抗下去的激情,甚至是希望社会和体制来强奸我,射在我体内,然后让我进入体制,苟存于世。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大一迷茫,大二疯玩,大三彷徨,大四沉亡。但无疑我大一已经迷茫了,在这一年里,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看到别人每天奔波于各种社团全方位寻找自己的人生目标,或是寻找被体制强奸的机会,而自己无所事事的时候,除了恐慌,除了对未来的无所适从外什么都做不了,我开始畏惧这个社会,畏惧自己的未来。当然很重要的一点还是归结于自己懒,想上位都不积极,整天意淫体制会自己来。
在这迷茫的一年里,我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旅游,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堕落的表现,但它的确是唯一一件让我短暂忘记现实的事。一放假,只要资金不是太匮乏,我都会出去转一圈,就算是在市区。当然最让我忘神其中其中的就是爬山了。每一次爬山都很累,在到山顶前,都累得像狗一样,一次又一次的的想就这样放弃,但还是坚持住了——除了去罗浮山那一次——就想着既然来都来了,就要上山顶看看,不能枉费了这一番辛苦。上山顶成为我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和信念。
在爬了大小几座山后,我逐渐明白我对未来的恐慌的缘由。也明白比被限定了唯一目标更可怕,就是不知道目标在哪里。
我所畏惧的,是不知道目标在哪里,未来该走向何方。
只是我明白了我的畏惧所在,但我的未来在何方,我依然在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