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信息：
Cohen, L., Gurun, U.G. and Nguyen, Q.H., 2020. The ESG-innovation disconnect: Evidence from green patenting (No. w27990). National 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
01
研究背景
截至2020年，可持续投资占美国管理资产的33%以上。与2017年相比，可持续和影响力投资已经增加了42%以上。促成这一增长的原因在于，一方面环境问题越来越受到关注，另一方面2015年美国劳工部发布的指导意见，该指导意见允许受托人将环境、社会和治理（ESG）因素纳入其投资决策过程中。但是学术界对于ESG投资的实际效果的讨论尚未达成一致：收到大量ESG投资的企业是否在环境问题、社会问题的解决上表现突出？本文聚焦于企业创新，重点探讨哪些企业产出了更多的绿色专利、哪些企业的绿色专利更具有影响力以及期望投资ESG项目的投资者是否真的得偿所愿。
本文发现因ESG评分较低或明确被排除在ESG基金的投资领域之外的石油、天然气和能源生产企业才是美国绿色专利领域的主要贡献者。这些能源生产企业产出了更多、更高质量的绿色创新。本文的发现引出了一个重要问题，即目前对以ESG为中心的政策和ESG投资是否是最优的。
02
数据来源
本文研究数据主要来自于美国专利及商标局（USPTO）以及Sustainalytics ESG数据库。作者收集了1980至2017年间美国专利授予和专利引用数据库中所有专利信息数据，并通过自然语言处理、模糊匹配及手动匹配的方法，将专利数据与Compustat中的上市公司财务数据进行匹配。进一步，作者对每项专利的应用行业进行归类，并将可能对解决环境问题的专利归类为绿色专利”。“绿色专利”的分类根据是OECD的指南。该指南中，与环境技术相关的专利被细分为环境管理、与水有关的适应技术、生物多样性保护和生态系统健康、与能源生产相关的减缓气候变化技术以及废水处理或废物管理等。Table 1 Panel A 展示了样本期内各行业绿色专利拥有量，可以看到能源行业位居第二位。绿色专利拥有量排名前五十的企业中，能源行业企业占到了14%。
同时，作者使用Sustainalytics的ESG评级数据来衡量企业在环境问题上的参与情况。Sustainalytics根据三个类别评估企业：（a）准备，（b）披露和（c）绩效。环境评分（E）中，“准备”指企业在应对重大环境风险时的管理和政策准备；“披露”指企业是否符合国际最佳实践标准，并在重大的环境问题方面保持透明；“绩效”指企业在环保问题上的实际表现。
03
实证分析
1. 行业层面的绿色专利
作者首先分析了能源行业的绿色专利数显著不同于企业行业，模型如下所示：
被解释变量为该行业绿色专利数占总专利数的比重，本文样本中绿色专利占总专利数的8.3%。核心解释变量Energy Sector是哑变量，当行业为能源类（两位数行业分类代码（SIC）为10，12，13，14，29，49）时取1，否则取0。本文中，绿色回归结果表明，核心解释变量系数约为13.95%，表明能源类行业的绿色专利比例显著高于其他行业。
2. 环境评分与绿色专利
作者利用企业层面的数据，检验是否绿色专利更多来自于高ESG评分的企业。
结果表明，绿色专利数与企业环境评分之间呈负向关系（Column 1），环境评分增加1标准差，绿色专利下降约24%。Column 2的结果依旧表明绿色专利多来自于能源行业企业。Column 3 中作者将核心解释变量替换为哑变量 “Top 3 sector (Outside of Energy)”，该变量在该企业是绿色专利数排名前三的行业但不是能源行业时取1。结果表明，其他活跃于绿色创新的行业，可能只是在创新领域活跃并非仅仅在绿色创新领域活跃。
接下来，作者进一步分析能源行业企业的环境评分与其绿色专利的关系，模型如下：
其中 Green Effort 包括三个测度方式：i）绿色专利授予数；ii）绿色专利申请数；iii）绿色专利引用数。回归结果如Table 5 所示：首先，剔除能源行业企业后，Green Effort与环境评分正向相关；其次，主效应和交互项系数均为负，表明能源行业企业的绿色创新努力并未得到应有的体现。以Column 1 为例，能源行业企业绿色专利数增加1标准差，其环境评分相应下降约5.26分。本样本中，环境评分的均值为56分，这就意味着能源行业企业环境评分比其他行业企业低约10%。然而，Panel B的结果表明，其他高绿色创新能力的行业企业，得到了较高的环境评分。
3. 绿色创新质量
作者进一步检验上述结果是否源自于能源行业企业的绿色专利质量较低，即虽然能源行业企业获得大量绿色专利，但是这些专利的价值较低，因此在环境评分中未予体现。作者分别构建i）绿色专利引用数；ii）绿色专利引用比例 来衡量专利的质量。结果表（Table 6），能源行业企业的绿色专利被引用率更高，并且更有可能成为有重大影响力的专利。
尽管能源行业企业的绿色专利质量高，但是一种可能的解释是这也能源企业可能在策略性申请专利只是为了阻止其他公司在该领域进行创新，或者仅仅是他们在反复自引以提高专利的引用率。为回答这一问题，作者引用专利丛林（Patent Thickets）的概念。专利丛林法则是指把知识产权叠加起来而形成的一种浓密的网络，企业为了对新技术进行商业化必须突破这个知识产权网络的重围。专利丛林会为其他企业在该领域的创新增加障碍。作者将专利丛林作为被解释变量进行回归，结果如Table 8 所示，传统的能源行业较少有专利丛林。接下来，作者展示了绿色专利的自引情况，结果表明能源行业企业的绿色专利引用多来自行业外部。
4. ESG基金投资
作者识别出市场中的ESG基金来分析：i）ESG基金是否是否较少投资能源行业企业；ii）能源行业企业是否在ESG基金投资组合中占比较少。结果表明（Table 7），能源行业企业得到的ESG基金投资较少，占比较少。
04
结论
本文发现，能源行业企业的绿色专利的数量和质量都更高。然而，这些能源行业的企业往往被明确排除在许多ESG基金投资之外。能源行业企业的ESG评分没有因为其绿色专利申请的增加而改善。关于资本配置是否遵循ESG评分，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可以校准这种ESG评分驱动的投资以实现投资者更好的资本配置，仍需要进一步研究。
Abstract
No firm or sector of the global economy is untouched by innovation. In equilibrium, innovators will flock to (and innovation will occur where) the returns to innovative capital are the highest. In this paper, we document a strong empirical pattern in green patent production. Specifically, we find that oil, gas, and energy-producing firms – firms with lower Environmental, Social, and Governance (ESG) scores, and who are often explicitly excluded from ESG funds’ investment universe – are key innovators in the United States’ green patent landscape. These energy producers produce more, and significantly higher quality, green innovation. Our findings raise important questions as to whether the current exclusions of many ESG-focused policies – along with the increasing incidence of explicit divestiture campaigns – are optimal, or whether reward-based incentives would lead to more efficient innovative outco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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